身子被压在天台的围栏外。双脚腾空。
稍稍一个纵身,她就可能落得和父亲一样的下场。
叶舒春让她睁眼看看,她怯懦的低着头,不敢呼吸。
楼下拉开了警戒线,救护车的鸣笛声传来。人群中有人尖叫的跑开。更多的是挤在警戒线外往里张望。议论纷纷。
最底下便是倒在血泊中程小霜的父亲。
后颈被叶舒春狠狠的遏制住,她发狠的指甲似乎要嵌在程小霜的肉里。
耳边是刺耳的声音:“程小霜,你看呐。你的父亲,死了。”
啧啧啧,脑浆都出来了。红的绿的一片。
干净的路上污浊一片,还要多给环卫工发些工资。去擦拭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迹。
叶舒春的话像连珠炮一样,攻讦着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一片模糊中程小霜终于睁开双眼。程林七窍流血的惨状就被她尽收眼底。
泪大颗大颗的砸下去。她拼命向后仰头,才勉强争来一丝存活之机。
身后女人发狠,她叫嚣着:“你亲爱的父亲现在只是一坨烂泥。从今以后,你再也没资格处处都挡在我的前面。”
接着是她魔鬼一样的笑声,似乎永无止境。
破产的第二天,她们就被赶出原先的别墅。
大雨滂沱,已是深夜。棚子下乌泱泱的泥水流了进来,裤脚上蔓延一片。
程小霜被冻醒。她放轻了动作,还是吵醒了依偎在自己身边的母亲。
“怎么了?小霜?”任素萍抬起脸问道。
从落败后她就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程小霜重新蹲下身,面色上是难言的惊喜:“妈,雨水都流进来了。”
暴雨中临时搭建的棚子摇摇欲坠,两人瑟缩着躲在最里边的角落。衣服泛潮,贴着身子极其难受。
棚子的对面是一栋精致的别墅,门上贴着封条,清晰的与两人划清界限。
那是程小霜曾经的家。
母亲轻声拍打着她的后背,似是很小心翼翼的问:“深见呢?那孩子不会不管你的?”
林深见,她的青梅竹马。
无边的黑暗裹挟着两人单薄的衣衫。
程小霜不敢告诉母亲,青梅竹马的林深见已经和她的杀父凶手订婚了。
叶舒春现在是他的未婚妻。
她面色灰败,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话来:“妈,娃娃亲人家不认的。”
黑夜中她目光坚定,绝不能坐以待毙。她两手空空,没有任何胜算。
想来唯一能轻松拿捏叶家的,只有一人。谭熠。
她要借势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于是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她进了秘门,谭熠最常去的风月场。
秘门里的女人最喜欢的就是争风吃醋。
这天在秘门她刚刚唱完歌,滴答的墨汁像血迹一样从柜中落下。里面唯一一件白色衣裙被墨水浇湿浇透。
她穿着那件脏兮兮的衣服,单手拎着高跟鞋,赤脚走在雨中秘门的街道上。
明庭炎热的夏季傍晚,偏偏开始下雨。叶子被风吹的簌簌作响,风声阵阵。
雨水顺着发梢滴在身下,墨水便在脚下晕开一朵雨花。
未来得及抽身,身后一辆汽车从她身边疾驰而过。
谭熠透过车窗玻璃看的清楚,是提着一双高跟鞋狼狈的程小霜。
车子并没有停下,甚至没有减速的与她擦身而过。泥泞的污浊飞溅了她一身,谭熠漫不经心的扬长而去。
“该死!”程小霜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衣裙上,又被飞溅而起的泥点子,暗自咒骂一声。
大雨滂沱的街道上,并无行人。细密的雨势将他和程小霜相隔开来。
似是无意,他偏头看着。后视镜里交叠着程小霜的脸。
雨刷拂去模糊的视线,他的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忍不住又回看一眼,视线被副驾上的女人抓了个正着。
今晚他选中的新鲜花朵。
“车子并没有刮到人哦。”女人娇嗔一声,以为是揣摩到谭熠的心思。
秘门里的女人,总是带着些世俗的讨好。他把她们摆弄成什么样子,她们就是什么样子。
他领着女人一路进入酒店,熟悉的开始伸手去褪去她的衣物。
女人香吻下来,并没有得到谭熠的回应。但他还是乖巧的闭上眼,脑海中开始浮现出那个狼狈的女人。
黏腻的声线搅得他心烦意乱。他反手将女人摁倒:“趴下。”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