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姨母和父亲,如今表面平和,只怕背地里依旧想着铲除,苏相是他的刀,你将这把刀稳住了,我们江家便一切都好,你可明白?”
江晗无话反驳。
余夫人神情有些为难,但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晗儿,你嫁去时苏相称病,可现在他已大好多日了,你们可……圆房没有?”
江晗不言。
余夫人道:“晗儿,跟阿娘就不要这般腼腆了,夫妻间只有有了这层事,凡事也就都好说话了,你以为‘枕头风’三字是凭空而来的吗?”
江晗没好气道:“女儿都说了,苏相不待见我。”
“那就去让他待见你!”
太后怒了,“就算不能左右他的心思,好歹也能探探,他到底想做到哪一步,是层层往上,弄死你爹,还是抽干他的实权架空于他,又或者只是如你所想,新帝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已。”
江晗惶恐看去,太后虽脾气不好,但也极少会对她发火。
她有些惧了,弱弱道:“我不会,我不知如何讨他欢心……”
“不会就去学!看看哀家,再看看你母亲,谁会是连一个男人都拿捏不住的?”
江晗委屈的咬了咬嘴唇。
她心中觉得放不下身段,她分明不愿意,可母亲和姨母都要逼她,她不禁想到自己新婚那日,江蕴与她说过的话。
她说她与她没什么不同,不都是要被爹娘推着做自己不愿的事吗?
她心里想发泄,但在太后面前,她忍住脾气应道:“是……”
余夫人也觉得今日太后的脾气确实比平日暴躁许多,看着江晗被凶,她心里也难受,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她知道,太后是为着渝州的事。
渝州,听说有一官员祖籍在渝州,他揣着一个秘密,一个足以让太后下地狱的秘密逃去了渝州。
太后身居后宫,很多事不便做,都是交由江太傅。
十几年前,那官员在逃入渝州后不见踪迹,她后来曾让江太傅亲自提拔渝州官员,且又安置了不少武功高强的死侍等在那,只等那官员出现,便将其斩杀,可一直等不到人。
等不到人,她便命令江太傅将那官员的亲眷一一查出,屠杀殆尽,只为了逼那官员露头。
可那人并没现身。
余太后曾怀疑他死了,可死不见尸,她不能担一丝风险,不敢有一丝松懈,万一那人只是极能忍,亲人死光了也能忍着不现身收尸……
于是她让江太傅十年如一日地关注着渝州那片土地,大靖国土宽广,但唯有渝州是那人的老巢,他若有生之年想祭祖,想寻亲人尸骨,都不得不再踏足那片土地。
风平浪静多年,直到前些日子,渝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两人去查问了那官员,声称是前来寻亲的远亲。
远亲?
一个逃匿消失了十几年的人,突然有远亲去寻?
再加之苏明樟进来处理外城官员的事情,太后耳边突然警铃大作。
虽然渝州并没有官员被处理,但她依旧因心虚而日日睡不着。
江晗又太过没用,嫁去竟探不出一丝一毫苏明樟的心思,她这才语气不好。
余夫人知道那官员名叫顾知延,但她不知那官员到底知道什么秘密,就连江太傅也不知。
太后不说,她也不多问,想来,太后毕竟是她自己的亲姊姊,定是觉得知道此事会有危险,才不告知。
姊姊心里是想护着她的,故而余夫人也很是理解太后,江晗与她离开时,她宽慰道:“晗儿不要太怨怪你姨母,她也是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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