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的。”
江蕴想说,她自小常被关在后院,逛街这样的事,她倒也不是很在行。
于是她道:“那就去看看话本子吧。”
苏明樟应下,眼神示意让她往前一些,与他并排而行。
临安的街巷繁华,街道侧面沿着运河,河面上往来的贸易船只连绵不断,难怪皆说江南富庶,不亚于洛阳。
河边道上种满了柳树,四五月的时节,新芽早已长齐,抬眼望去,成片的嫩翠色随风浮动,柳枝飘荡拂过头顶,绿浪翻动,生机盎然。
江蕴个子矮些,走在靠近柳树的一侧,也只是偶尔又几根柳条会碰上她的发髻,而外侧的苏明樟,鬓边已经被垂下又扬起的柳枝叨扰了好几回,便拉着江蕴,让她离那些柳树远了几步。
虽说是春日,但白日里的日头已经有些烈,此次出来并未带伞,也未带任何遮阳的物件儿,江蕴走在树下,完全是为了蹭的阴凉,结果硬是被苏明樟拉到了太阳底下。
江蕴想着,她走树下,他离她远几步不就是了?于是又抬脚跨回去。
苏明樟看懂她心思,道:“给你买伞。”
不消半刻,他手中便多了油墨色的伞,与一把薄纱的团扇,然江蕴只有一只手可用,打了伞,便摇不了扇子。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打伞的好,便把团扇放回到苏明樟手中。
“你的脑子呢?”
“脑子?”
江蕴没搞懂苏明樟又在说些什么,反正不是好话。
苏明樟道:“你拿扇,我拿伞,你若是撑伞,会搁在我脖子处。”
江蕴:“……”
她无话反驳,于是撑了苏明樟帮她撑伞遮阳。
话本子的摊位不远,书店很大,掌柜的还将许多珍藏的老书都翻出来,趁着天气好,在外晒上一晒,去去霉气。
江蕴想着青姝的喜好,便多挑选了一些诡异怪谈,以及世家大族男女情爱的话本子,苏明樟将她挑好的书拿在手里翻看了一番,而后抽出拿几本写情爱的,道:“这些……还不如你自己来写,你不是要写话本子吗?”
江蕴道:“我写也没说要写这样的题材啊?”
“那你还能写什么题材?你不该将你我之间的故事先往话本子里写吗?”
苏明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江蕴环顾了一下,见四周客人虽有,但是不多,于是压低了声音道:“我写你什么?写你如何阴晴不定,如何发疯掠夺,如何疯言疯语?”
“掠夺?”
苏明樟视线从她领处往下淡淡一扫,“我开始掠夺了吗?”
江蕴立刻噤声。
苏明樟又道:“怎的在你眼里,就没有我的好?你是真心觉得我没有对你好过?”
江蕴装作没听见,继续挑书。
不是不好,只是每每想起那些好的时候,都被他一时的坏给压下去了。
苏明樟自己可以不说话不理人,但他最烦旁人不理他。
他这些年下来,不论是在府里,还是在官场上,他说话过后,就没有人敢不应的。
江蕴以前也没有这个毛病,想来是现在愈发嚣张了。
这种破习惯自然不能惯着。
他一把夺过江蕴手中的那本书,连带着方才她挑好的,一并放到柜台,“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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