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当了,换成银子跑路,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抓回来。”
江蕴眉毛一耷。
啊?她就是那般想的啊。
她不太会隐藏,苏明樟只看了一眼,就道:“被我说中了?”
不待江蕴回答,他就接着道:“若是非要这般想,那你到时大可试试看。”
满洛阳的当铺,他看看谁敢收。
他乐意给的,给多少都没关系,可若是不如他意的事情,她休想碰一点儿。
他就是这样站在高位,喜欢控制一切的人。
江蕴咧嘴一笑:“不试,我没说要试。”
她估摸了一下,苏明樟对她这种不上不下的情愫,估计要等到将来静兰公主嫁来才会有所转变,有了正主之后,或许一切都会变了,有些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她也没有月例银子,这些东西她不要白不要,就算不能当,真到了关键时候,她还能直接用呢。
她摆出一副心情极佳的表情,看着还算真,因为本就不全是装的。
她就没有被这样大方的对待过,她是打心眼里有些触动。
苏明樟这才收起来冷冽,将伞往她那边偏去,遮住临近正午的日头。
“想吃什么?”
苏明樟问道。
江蕴不习惯做决定,她自小到大就不是个有机会做决定的人,于是习惯道:“相爷随意。”
她才说完,耳侧便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姑娘,漂亮,姑娘,漂亮。”
江蕴侧身看去,见是一家专做江南菜系的馆子,喊话的是门前的一只鹦鹉,无需铁笼,只一根竹竿,它就会乖乖立在上面,喊话帮着店里招揽顾客。
她不出意外地停住了脚步,苏明樟见身边人停下,随口道:“那就这里。”
因不想让江蕴脖子上的伤让人看见,他便要了单独的包间,二人同桌而坐,他又念着她手上的伤,于是便一手拂开宽袖的袖口,自己拿了茶壶帮她倒上茶。
在江蕴看来,苏明樟做这样的事情,比花银子要难得多。
他摆弄茶水的动作很是雅致,且动作也很自然,他顺手地将热茶放到她身前,分明是很难得的事,可他做的仿佛向来如此。
少了几分狷狂,像极了他过去在书房时的模样,清淡但是勾人。
江蕴与他面对面坐着,视线不自觉凝在他的脸上,她觉得他就这样,不必说话,只一个倒茶水的动作,就比他各种挑逗和追问都管用得多,也比他起疯劲时的霸道要迷人得多。
他若是能一直这样,她许是真的很快就能沦陷。
而后,他嗓音淡淡却比往日柔和一些,问道:“想点些什么菜?”
江蕴道:“还是随相爷的意思。”
说是这么说,但苏明樟所点的菜,明显顾及了她的喜好,就连最后的甜点,也是桂花味道的。
二人间的关系,本就边界模糊,苏明樟巴不得更加模糊,江蕴有时想拎清一些,但很快又会被苏明樟带偏。
若是他用疯抢的法子,江蕴便会很快清醒,但若是他这样潜移默化,缓缓引导,根本防不胜防。
江蕴起身去开窗通风,外面春意浓浓,二楼望去,日光在河面上泛起光晕,波光点点,如梦如幻。
有风拂进,扬起她耳边款款青丝,她眉眼间柔和,极淡的笑意中,掺杂的忧虑被吹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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