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声停在了程东身后。
程东这会已经回过神了,他马上松开晕倒的萧煜之,然后侧了侧身子让到一旁。
随着他的移开,江蕴看到的是一张满是愠色的脸。
苏明樟长身而立,不是往日里的宽袖锦衣,而是一身束袖的劲衣,熟悉而陌生。
他出门向来都是马车,而这身衣裳,代表着他是难得自己骑的马。
他自己驾马赶路,速度能快上三倍不止。
江蕴还没明白到这一点,只看到他眉眼间不是往日对她的柔意,也没有对外人的清冷,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寒冷,分明是在早夏的夜里,却让她冷得浑身一颤。
好……好凶。
许是夜色浓重,她并未注意到苏明樟眼下因缺眠而导致的黑青,只是看着他的表情,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苏明樟见到她这样的动作,身周的戾气变得更重,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认出是萧煜之后,把他一脚踹开,然后严严实实挡在了门口,将仅黑夜里仅有的那点儿浅淡月光当得死死的,江蕴被彻底笼罩在黑暗中。
他就这样当在门口,半晌不开口说话。
到底还是江蕴忍不住了,先一步开口道:“相……相爷,都是误会,你只需相信,你所见都是误会……”
她想让苏明樟先退出去,把萧煜之先给处理了再解释其他,可苏明樟却道:“误会?我还什么都未说,你就着急着解释?”
江蕴:“……”
苏明樟是个冷静淡定之人,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想真正发怒的冲动。
他本是憋着一肚子气出门,但在路上,他就已经渐渐消气。
他帮着江蕴找理由,想着她是过去受过骗,过去不得家人疼爱,故而不懂得关切人,他可以教她。
他想赶紧回去,好让她日日坐在自己身边,她高兴吃什么糕就吃什么糕。
但他决计想不到,自己连夜赶回后,她竟从自己的屋中往外抬男人。
这还不算,他方才可是看见了,他送她的那只鹦鹉,也不只是晕了还是死了,一动不动被她抱在怀中。
莫不是练小绿都看不下去她的所作所为,深夜大叫,这才被二人打晕……
苏明樟的思维有些乱套,他只觉得怒意上头,理智快要压抑不住。
终于,他直接往里一跨,抬手抓住江蕴的肩膀后就将她拽了出来,用力往院子里一甩,江蕴踉跄地往前扑去,摔倒在地时,手里还紧紧抱着小绿。
“程风,把人关到柴房。”
江蕴:“……”
苏明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她也不知从何开口,程风将她扛起来时,她又挣扎了一句:“真的是误会,是我设计让他上套,程东都知道!”
她简单概括地解释了一下,希望程东快点儿帮她说清楚,可谁知程东没开口,反倒是苏明樟又对着程风喊了一句:“快点!”
“是。”
程风直接将江蕴扔到肩上要扛走,江蕴气不打一处来,怒骂一声:“苏明樟你一回来就发狗疯不听人解释!你这样的怎么当一国之相!”
“你说什么?”
苏明樟一声反问,程风也很识趣地停了脚步。
就在江蕴忐忑下一步苏明樟会怎么发疯时,院外突然又跑来一个人。
“阿蕴姑娘,阿蕴姑娘!那头……那头开始了!侧夫人的奸情可以抓了,你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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