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为年轻姑娘家,对这档子事还是有兴趣的,便是身上累,心里也只觉得高兴。
她看着妈妈们忙碌的样子,道:“我倒是愿意精细的,只是好突然,这着急的样子,我都感觉是明日就要成婚了。”
几个妈妈笑着打趣儿:“姑娘快些成婚,早成了早安心,免得惦记相爷的姑娘太多,夜里睡不安稳。”
“嗯?”
江蕴扭头看向说这话的妈妈,问道:“惦记他的人多吗?妈妈见过?”
“多!怎么不多呢?难不成姑娘以为相爷是没人要?”
江蕴道:“嗯……他、他总是冷着脸,姑娘们见了他不怕?”
“怕?有什么可怕的?你见他难道怕吗?”
江蕴道:“现在不怕,但头一回见的时候,怕的很,都担心他一刀抹了我的脖子。”
“嘿,姑娘这实在是多虑了,苏相下手狠,这都是朝堂上传出来的,但是面对女子,可从没听说过什么可怕的事。”
“听说他以前总把别人送给他的女人弄死。”
“姑奶奶,那些个只能算是他政敌手里的刀吧,这正经人家的姑娘,没谁被相爷欺负过,当然了,也没谁被相爷正眼看过,所以这不少姑娘们都希望他能正眼看自己一下。”
江蕴:“何至于此?妈妈们接触的都是权贵人家的姑娘吧,何至于这样渴求苏明樟?”
“你这是身在其中,就不清楚行情了啊姑娘,这权贵人家的小姐们呢,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正事因为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都太简单了,所以才想要难得到的,越是不理睬她们的,她们心里越是爱,这便是人性,只不过碍着女儿家的矜持和自己的身份,不会表露半分,更不会主动提及,只是我们这些上了年岁的,见得多了懂得多了,才能从极细微处察觉出来。”
江蕴道:“越难得到的越好?我倒不是这样想。”
“那姑娘是怎样想的?”
江蕴被量好的身段,有被按坐到铜镜前,有妈妈来给她上妆,换不同的眉形搭配着,胭脂等也换着稍稍不一样的来,总之就是要选出一个最合适的妆来。
江蕴任由她们摆弄着,嘴里回答道:“自然是当下有的,是最好的啊。”
“姑娘竟是这般通透?”
刘妈妈有些惊讶,道:“世间众人都觉得得不到和已失去最好,少有人年纪轻轻就如姑娘一般。”
江蕴啊了一声,“我还以为,大家的想法都与我一样呢。”
“老身见的人多,姑娘这样的绝对是少数,姑娘不妨说说,为什么当下的最好?”
被这样一问,江蕴一时还真不知怎么回答。
她就是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而已,要她解释,她还真得想一想。
少顷过后,江蕴有了答案,道:“不是因为当下拥有的永远最好,而是因为觉得当下拥有的最好了,那当下就能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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