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手一份,至于平常苏明樟看不上眼的一些权贵家族,也都收了请帖,且因着卢太医的存在,太医院上上下下也沾光,只要卢太医愿意,尽管带人去吃吃喝喝就是。
除了这高门之间的请帖意外,苏明樟还不忘连百姓们也带上,当然这并非是人人皆有请帖,但是人人皆有喜气是不错,苏明樟让人在告示处贴了,上面写明,只要是半月后来相府门口沾喜气的,都可以领到银子或是喜糖。
不得不说苏明樟是善于铺垫,他就算是没这些个操作,届时都会热闹的不像样子,但他偏就是忍不住提前告知,巴不得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洛阳城外面的百姓都忍不住过来凑这个热闹,让满世界人都知道他娶了江蕴。
只是这消息贴出去的那日,百姓们皆是在凑热闹,但天色暗了之后,只有一人站在那告示前,久久不挪动半步。
江晟提着一盏灯,照着那上面劲道的字迹,就僵着着一个姿势久久不动。
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若是细细看,便可见他嘴角有伤,但血迹已经干了。
不仅是嘴角,衣裳上也有些若隐若现的血迹。
江晟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走了许多路,去了临近郊处的一个旧巷子。
江晟在那租了个屋子,因着他现在官位太低,不过是个底层办事的,故而朝堂自然是不会给他宅子,他只得拿了最后一点点银子,在洛阳找个地方住。
等到过两个月,攒些月例银子,应该会好过一些。
只要这段时间能把差事办好就是。
江晟走了许久,才到那老宅子里,随手点了等后,就拿布巾沾湿,撩起自己的袖子擦伤口。
他手臂上破了皮肉,背后也有乌青。
在他接手这份差事之前,根本不敢想象不过是要个账而已,能有多难。
但他今儿不过是去了两家而已,一是皇亲国戚的国公府,这算是顶顶贵族,已经过世的那一代老国公,是跟了两任帝王打天下啊的,到了这一代,虽说是没出什么人才,但尊贵依旧。
国公府高门大户,见他一人来要账,就连下人都懒得理他,直接放了狗赶他,他壮着胆子再次说明来意,人只道他不识抬举,居然随意往地上丢了几个铜板就打发他走。
江晟狼狈,原想着这国公府是账上门第最高的一户,也是最高门,不缺银子不说,应该也是最读书懂礼,好说话的,更何况的是,这国公府家的公子爷也在太学念书,两人过去虽然交集不多,但也算是同窗,所以要账应不是问题。
只要能顺利要了这国公府的账,之后的在有的,见国公府都做出表率了,又还有什么好推脱的?
这是江晟最初的想法,也是最天真的想法。
但被国公府赶出来后,他便意识到了,这高门大户再不缺钱,也不会掏出那些他们都已经逃过了的银子,人性本贪,虽说这样的事情很丢高门颜面,但他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官,又有说明能力将此事真正宣扬出去,扫了他们的颜面呢?
只怕没有到那时候,他就依旧被狗咬死了。
于是他改了注意,在拿册子上找了官位门第最低的一家,是洛阳城退休了的老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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