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外公年纪大了,整日恍恍惚惚瞎敏感。”
江蕴道:“所以外公早早给我备下了嫁妆,但是一直闭口不提?”
“就数你聪明。”
顾知延说完,招呼江蕴过来看嫁妆。
顾知延道:“我们小门小户,明儿这嫁妆抬出去也不显眼,不求和苏相的排场显得门当户对,因为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
小老头嘀嘀咕咕,江蕴就在桌边坐下,看他一一鼓捣眼前的东西,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在家中受着长辈宠溺,可转瞬一想,明儿就是嫁为人妻了,今儿居然还有这种当孩子的错觉,又不免觉得好笑。
顾知延道:“没什么名贵的东西,这箱呢,里头是些床帘幔帐鸳鸯枕,就是规矩里的置办,去了用自家带的,安稳吉利。
这箱子是外公这些年的积蓄,知他苏相不缺钱,更不缺给你用的银两,但外公给你的那不一样,你能一辈子都用不上那是最好,拿去了就放着压箱底。
这箱子里是药,女子种种不适,能用到的最好的药都在这其中了,你不是时时都在医馆,这上好的药留在身边最近的地方,外公方能安心,你自己这些日子该学的都学了,哪样如何用,我也就不必多交代,若是需要了,你心中也都有数。
然后这儿还有些首饰……”
说到这里时,顾知延停顿了一下。
江蕴凑过去看,见那装首饰的箱子和其他的箱子不一样,那箱子格外破旧些,有着一种陈年旧物的气味,木料不算名贵,雕花也不算精致,但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熟悉感。
江蕴看了看顾知延,问道:“外公,怎么不说了?”
顾知延稍稍缓了一下神,打开箱子道:“这箱子里头是些旧首饰,老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但你也一并带去。”
江蕴问道:“旧首饰?是谁的?莫不是……”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是我娘的?”
顾知延摇了摇头。
顾知延道:“当年你娘本就没带多少东西出嫁,估计人去了后,早就被江家吞干净了,哪里还能留下什么东西?”
江蕴的脸色稍稍黯淡了些,道:“那是……”
顾知延道:“是你外婆的。”
“外婆?”
顾知延道:“不错,当年你娘出嫁,也是给了她一些,只是我心中念着老婆子,又留了她一点东西,现在外公只有你了,这剩下的,传给你就是,这女子出嫁,向来是会有母亲啊,祖母啊送些自己贴身的首饰以示祝愿,外公便帮着给你就是。”
江蕴拿起里面的首饰仔细摸着看着,道:“是传承,亦是祝愿,只是我带走这些,外公不心疼吗?”
顾知延道:“我留着一根亲手给她做的木簪子呢,这些,便算是她也看着你出嫁,只要你……你不嫌晦气就是。”
江蕴刷的起身,“外公这是什么话,至亲之间的物件儿传承,何来的晦气一说,若有这种说法,这世上还有什么传承?”
顾知延听她这般讲,也就放心了,江蕴将东西一一收好,道:“外公给的,我都会保管好,明儿跟在我轿子后面,也是我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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