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自然听的明白这话的意思。
“长姐关照,我这做弟弟的也定会时常走动。”
江蕴嘴角有一抹浅笑,是欣慰之意。
江蕴道:“既是都没了父母,你我姐弟三人便也不是孩子了,江家已成过去,我们三个江姓之人也早已各有各的路,我已出嫁,江晗已出家,若是还想有往日江家的尊荣,便只能靠你一步步重建,我只提一句,你若是想要重建江家,不可再走那人的老路,只得一步一阶,否则终究是空中楼阁,盛极一时后轰然倒塌。”
江晟心中感慨万千。
这是他头一回与江蕴说这么多话,已经全然颠覆他过去对这位长姐的印象,他本以为江蕴是凭着一张好皮囊攀了高枝,还忘恩负义的回头踩一脚江家,却不想她所经历的苦楚煎熬,和对这世道人生的思索,远在他之上。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也切身体会到这世上怎会有书呆子这个词,因为他感觉自己过去就是。
他作揖,道:“长姐所言,谨记在心。”
苏明樟方才一直全程听着看着,见二人聊到此,才终于又说上一句:“你能谨记在心自是最好,今日也说的差不多了,回去该将今日对话反复琢磨上几次。”
他这多少是有些催促赶人的意思,江晟听出来了。
江晟知道今日来是有些唐突的,便很识趣道:“相爷说的是,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是该回去静思一番,如此,就先告退了。”
江晟说完,行礼后要离开,却又想到什么,脚步一顿,转头道:“对了,长姐,我还有最后一事想问。”
江蕴道“你说。”
“我这些日子的差事不好做,起初总是挨打,但自从长姐给我送过药之后,运气便突然好了起来,一次两次倒也罢了,只是却再也没受过一次皮肉之伤,请问是不是长姐暗中相助?”
江蕴如实道:“是派了两人暗中护你,你再这么也是奉皇命办事,不该收那些苦楚。”
江晟又是道谢一次,后道:“如此,我再无疑惑。”
江晟这回真的离开。
江蕴目送他出去,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儿后,被苏明樟抱到腿上。
“早知他这般坏人心情,我就该一开始就将他赶出去。”
“赶他出去干嘛?不是,怎么就坏人心情了?我心情没有不好啊。”
苏明樟道:“那你这样郁郁寡欢的不说话作甚?昨日成婚,你今儿不与我腻歪,反倒是看着大门口发呆出神,你还说没有心情不好?就算是你没有,我都要心情不好了。”
江蕴往他肩膀上捶了一下。
“什么郁郁寡欢,我看相爷这眼神是不太灵光,我这最多就算是感慨万千,我就不是那种会郁郁寡欢的人。”
“感慨万千?那阿月阿蕴有何感慨,同我说说。”
江蕴撇了撇嘴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懒得与你说。”
“说两句,不说不让你下去。”
他说着手臂一收,把身上人抱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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