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是不幸的代名词。
母亲、父亲。
更是从没出现在她的梦里。
哪怕一秒都没有。
媚娘眼里蓄满了泪水,自言自语道:“这是我的童年吗?”
母亲不知何时哄睡了床上的娃娃,笑着转过身,对她张开了温暖的怀抱。
没有面容的男人随之出现。
站在了媚娘的后方,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道:“孩子,你回来了。”
美梦交织而成的大网紧紧缠绕在了她的身上,一层层将她捆住。
梦,正试图把她永远留在这里。
眼眶里的泪水涌了出来,滑过脸庞,坠在了地上。
媚娘慢慢靠近了记忆中,完美符合她深夜期许的母亲身边,张开了双臂。
与此同时,外界仍被泥潭控制身体,无法动弹的祸青。
亲眼目睹失去理智的媚娘从他身边路过。
走到窗口,即将跨出最后一步,从三楼坠下。
心情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
阴阳家的长老?
笑话。
如果破不了道门的幻术,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就此坠入地面,失去性命。
那媚娘就没资格被他视为童年的“玩伴”。
不配跟他合作,一同想尽办法拿下秦长卿和容悠的项上人头。
虽说祸青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脸上布满了阴云。
像是要吃人似的。
吹响口哨的同时,他从泥潭中挣扎了出来。
门外。
恭候多时的倌人听见哨音,悄悄的打开了厢房的门,走了进来。
当她们看到松软的地面,潮湿了的墙,满地虫子的尸体,还有要跳楼的“女人”。
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祸青揉了揉眉头,瞥了一眼身子僵住了的媚娘,吩咐道:“让青鸾加快拍卖的进度,尽快把其他几间厢房的客人带出去。”
说完,他又强调了一遍:“吩咐族里的子弟,时刻注意天牌客人的动向,切记不要惊动他们。”
听懂祸青言外之意的倌人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下一秒,媚娘的尖叫声传遍了整个三楼。
就连在二楼的赌徒,都听到了三楼传出的动静。
众人惊愕。
三层是权贵人士专门玩的拍卖场。
按理说拍卖的东西都是死物,怎么还有女人的尖叫呢?
而且这道刺耳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是女人惊慌失措的尖叫。
反倒像是被人戏耍,或者是自家婆娘从旁人口中知晓自家丈夫赌博输了钱,所发出的狮吼声。
祸青黑了脸。
转过身子,望着恢复神智的媚娘。
他压低声音,道:“你是想三楼的人都知道,你被一个小姑娘用术法戏弄了吗?”
最爱面子的媚娘闭了嘴。
她气急了。
不仅呼吸加重加快,眼里还冒着火光。
另一边。
喝着茶,与秦长卿聊着天的容悠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尖叫声音后,笑了笑。
地上的黄符用了大半。
两者无论从心情、还是体力都被她压制的死死的。
就算台上的青鸾加快拍卖的速度,门外若隐若现的倌人身影变得多起来,又有何妨?
容悠从不怕跟人交锋。
无论是正面,还是私底下。
她永远处在最后能赢的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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