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桃源村民风淳朴,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逼死人的事情。
号了脉,卢大夫面露喜色,毫不犹豫地打开药箱,从瓷瓶中取出一粒药丸,掰开柯大丫的嘴塞了进去。
柯悠然只觉一股清甜入口即化,头上的疼痛瞬间得以缓解。
柯老太见卢大夫如此处理,知道柯大丫没事了,扯着嗓子尖声道:“卢大夫,我们家可没有药钱给你哈!大丫现在是段家的媳妇,钱他们出!”
沈里正脸一下子就黑了,这个死老太婆,村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刚收了段家二十两聘礼,怎么可能没钱给大丫治病?
正在此时,大家喧哗道:“快看!醒了!醒了!柯大丫醒了!”
柯悠然睁开沉重的眼睛,额头突突跳着疼,肚子还不争气地一阵痉挛,饿啊!
段母见柯大丫没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给沈里正行了一个福礼道:
“沈里正,请您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不能因我们是外地逃荒来的,就欺负我们吧!柯家也太过分了,收了二十两聘礼,明目张胆更换新娘,还有没有王法了?”
段家老大老二、两个儿媳上前,与自己母亲站到一起,用行动无声支持自己的母亲。
四处漂泊的这两年,让他们一家明白,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必须要团结,劲往一处使,才能共渡难关。
见段母告状,柯老太尖酸刻薄道:“我说亲家母,我好好的黄花大孙女,昨日嫁入你们家,过了一夜才送回来,今日你们还有理了?我孙女的清白怎么算?”
段母看向伤重的柯大丫一时语塞。
清白于女子来说就是命啊!昨日柯大丫确实与儿子同处一室过了一夜,清白已然没了。
就算自家吃了这个哑巴亏,这个儿媳妇他们家也得认,段家没有不负责任的人。
但是娶柯大丫,这聘礼委实太高了些,这……
段母心中正盘算着,二十两银子,能否要一部分回来,就听受伤的柯大丫开口道:
“奶!换亲可是触犯朝廷法令的事情。开春二叔、四叔还要考秀才和举人,两个叔叔今后要走仕途,有您换亲这个污点在,两个叔叔的仕途算是断了。”
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口齿清晰,在场之人都听清楚了。
柯老太就是个生活在乡下的愚昧老太太,哪里知道柯大丫说这些是不是真的。
只要提及两个儿子的仕途,老太太就有些不淡定了。
她还想着两个儿子将来有出息,带着她过人上人的日子,接她去做老封君呢!
如今,若因此事断了两个儿子的仕途,别说她不答应,老头子也会和她死磕到底吧!
但是,想想那二十两银子,那可是二十两啊!够普通庄户人家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老太太还想挣扎一番:“你这死丫头骗子,自小在村里长大,你懂什么?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拿起一旁的扫帚,挥舞着就朝躺在童氏怀里的柯大丫攻了过来。
段母见势不妙,几步移到柯大丫前面,握住柯老太的扫帚,两人呈拉锯之势。
那丫头还伤着,被老太婆这一扫帚,焉能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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