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人的攻击还是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一个死了还有一个,两个死了还有一双。
少年人的呼吸还是多了几分粗重。
这么下去不行。
他不再思考那些有的没的,而是感觉自己有可能会死。
不对,我不是想早点死吗?
少年人陷入了纠结,手里的动作却丝毫没有闲着,一刀斩下了面前敌人的头颅。
又有人怒吼着帮什么人复仇冲了过来,少年人却还在想,我到底是死还是不死?
他不想死,可刀却依旧渴望着战斗。
他的力气已经没了一开始大,好像脚步也没有一开始轻盈。
再战斗下去自己一定会死。
少年人有了判断。
“那野种跑了!追!”
身后传来怒吼声,少年人却一路跑进了附近的山林里。
他想活下去。
即使刀在骂他的懦弱。
可少年人的还是想活着。
少年人不知道跑了多久。
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追杀声响。
他走进了一片漆黑的林子,这林子里偶尔会有野兽,可野兽看到自己和刀也没有上前。
少年人逐渐有些饿了。
可饿了还能吃什么?
他四处寻找着食物,最后逮了只兔子,剥了皮之后直接往嘴里塞。
还挺好吃。
少年人眼睛一亮。
这兔子的血也有些甜味,生肉的口感也比那些做熟的食物强得多。
少年人打起精神继续向前走着。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肉。
不只是兔子,什么猴子,野鸡,野猪,甚至是老虎少年人都尝过。
猴子死掉的时候会叽叽喳喳,特别吵闹,和那些人有些像。
老虎的味道并不好吃,甚至吃起来还有些硌牙。
少年人还记得自己吃过一只特别虚弱的鹿,那鹿满身好像都是烂的。
不好吃,少年人每次想到都会摇摇头。
这山林里还挺有意思的。
只是少年人总觉得自己偶尔也会有些头昏脑涨。
每当这时候刀都会十分开心,少年人不知道刀为什么会因为自己头晕开心,但少年人也不介意。
他又有些厌倦了。
这漆黑的树林好像千篇一律,甚至没有人过来让自己砍。
要不还是死了算了。
有一次昏昏沉沉的时候,少年人又如是想到。
却也只是想想。
隐约间少年人总觉得好像有两个人在自己脑袋里面打架。
一个想让自己死,另一个又想让自己活。
怪有意思的。
少年人没有觉得烦,反倒感觉多出了点乐子。
走啊,走啊。
少年人走进了森林的深处。
这里的空气好像更加不好呼吸了。
少年人砍死的野兽也好像都烂得不行,看到刀过来都不想着躲,反而一脸解脱的样子。
这些野兽真傻。
少年人嘲笑着他们。
就是自己昏昏沉沉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直到少年人也记不清了时间。
下一次清醒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自己被某个东西吓到了。
那东西真的好厉害,自己都记不清它的样子,要不是那时候反应快一点脑袋里那个想让自己死的小人就赢了。
少年人只记得自己在林子里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
对哦,苍蝇,苍蝇没有头还能飞。
苍蝇比人厉害。
少年人又有了莫名其妙的想法,可逃跑的脚步却一点没停。
腿酸,力竭,少年人大口呼吸着。
脑海里的争吵声音好像少了许多,那想让自己活的声音又一次占了上风。
少年人身边路过的野兽好像也没了那么多臭味,可他也不敢停下来吃饭。
身后的危险好像一直如影随形,少年人只能继续紧咬着牙关跑着。
直到面前一亮,自己看到了有些熟悉的道路。
也许不是自己之前走的那条,却也无所谓了,反正路都是黑的。
少年人露出了笑容,大腿却失去了知觉。
他眼睛一闭,瘫倒在地。
这时候谁来寻仇的话应该就成功了吧。
少年人却已经没了无奈摇头的气力。
迷离之间,他听到了脚步的声音。
那声音走到自己身前,好像打量着什么似的,随后他拿起了自己的刀。
少年人这辈子都不会听错刀锋出鞘的声响。
一股清凉的感觉涌上头脑,少年人莫名感觉四肢中多出几股暖流。
他再睁开眼,却被头顶的蓝色天空吓个够呛。
穿着色彩的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似的:“没死就起来。”
少年人挣扎着站起身,那男人却把刀丢回了自己手中:“走吧。”
少年人一愣:“去哪?”
男人随口回答:“我去哪,你就去哪。”
.
“原来您叫沈风啊,那我叫您风叔行吗?”
.
“风叔这个能吃吗。”
-“能,这个叫鸡腿,这个颜色叫金黄色。”
-“风叔这个能吃吗?”
-“能,这个叫油菜,这个颜色叫绿色。”
-“风叔这个能吃吗?”
-“能,这个叫樱桃,这个颜色叫红色,浅一点的叫粉色。”
-“风叔,这个鸡腿看起来毛好多。”
-“这他妈是姜。”
.
-“风叔,您能不能别一口一个白毛小子的叫我?”
-“那你有名字吗。”
-“嗯...没有”
“要不风叔您给我起一个?”
-“那你叫沈金山吧,贱名好养活。”
.
沈金山。
三个大字仿佛洪钟大吕一般在少年人脑海中回荡。
他猛然睁开双眼。
看到了沈风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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