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粒一般,一片叶子挂一次钩也只拉上来四条白鳞鱼,这一条白鳞鱼最多二两重。四条还不到一斤肉。
林瑞又从水潭里捞起了一片普通的鱼食草,挂了一株在铁线草上,再次扔到水潭里去了,然后把铁线草的另一端刷在水潭边的小树上便不管不问的去找干柴去了。
今年雨水少,龙王潭不远处就是各种枯草以及枯死的灌木小树,林瑞随随便便都能捡起来一小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用竹筒封装的火芯子。
就是一个比大拇指稍微粗点的小竹筒,里面装的是塞结实的火绒草,不用的时候盖上盖子,用的时候稍微一用力吹几口就重新吹出火星子来。
村里他这般大的小孩大多都会做这个东西,一个火芯子保存好了能用好几天。
吹燃了火芯子,引燃了捡来的枯草,上面再放上捡来的枯树枝,引燃火堆先燃烧一会。
林瑞又折了几根水潭边的柳树枝把几条白鳞鱼从腮部进去穿起来,然后又把那个花皮大蛤蟆扒皮去内脏一并串上,直接上火开烤。
不大一会儿,几条白鳞鱼的外面的鳞片就被烤的发黄,雪白的蛤蟆肉也逐渐的变色,一股肉食独特的香味开始激发出来。
那边的两个小家伙早已经被香味吸引住了,割草的速度直线下降,频频回头观望。
在这个年代,没有劳动能力的农村小孩想要吃顿饱饭那几乎是奢望,缺荤少油的年代里,没有人可以抵挡住对肉食的诱惑,更无论是两个小孩了。
看着细密的银鳞已经烤的焦黄,林瑞对着俩小孩招呼了一声,两个小孩立马扔掉手里的镰刀,高兴的跑了过来。
三个人四条鱼,一只蛤蟆,林瑞一人两条白鳞鱼,俩小孩一人一条白鳞鱼,然后每人分了半只青蛙。
美味的白鳞鱼自身带一股子香甜的味道,里面的刺都是软骨的,除了烤制之前林瑞清理掉鱼内脏之外,三个人几乎没有丢掉一点东西,连鱼头鱼鳃一起全都嚼碎了吞进了肚子里。最后连柳树条上沾的一点肉沫沫都给舔干净了。
林瑞吃了两条白鳞鱼,觉得身体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来到潭边提了提扔进去的铁线草钓钩,上面的普通鱼食萍根本没有动。
叹了一口气,又扔进了水潭里,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想要吃到肉,必须上科技与狠活才行。
“哥哥,你在这里继续钓鱼,我们俩去割草,我们要把哥哥的也给割满。”林平说着,拿起手里刚才串鱼的小木棍,把串肉的位置放在嘴里噙着,依旧品尝着上面残留的肉的味道,拉着同样操作的林小敏一起又跑出去割草去了。
林瑞想了想,割草反正也不是啥大活,俩小孩也能搞定,自己索性就看一看能不能用这普通的鱼食萍钓上来鱼,这万一要是钓上来了呢?
林瑞想到这里,索性铺开一些干草在水潭边,头枕着双手,躺了下来,不时的看了一下水潭里毫无动静的铁线草,又把心思关注在了实验空间上了。
刚好,趁着这段时间,他可以好好的计划一下之后的打算。现在是1958年的夏季,距离秋收还有一段时间,可今年的秋季少雨注定是一个欠收年。原来的乡镇政府响应政府号召集体大跃进,迈步建设国家大集体都改成了Rm公社。
Rm公社成立后,生产资料分别归公社,生产大队和生产队三级组织所有,以生产队的集体所有制经济为基础的制度。生产队是Rm公社的基本核算单位。社员参加集体生产劳动,按照个人所得劳动工分取得劳动报酬。
林瑞之所以还记得这些,都要归功于历史老师教的好。
林瑞所在地是向阳Rm公社林家沟大队后林生产队。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林瑞正是长身体能吃的时候,偏偏干的工分不多,所以才得到除了母亲外,全家人的厌恶。家里唯一一位可以不拿工分还能吃好的就是大伯家的大儿子林永旺。
在他们林家这个大家庭里的所能分配到的物资是一定的,林瑞多分走一份,别人就少得到一份。偏偏在家里有了林永旺的朱玉在前,林瑞就仿佛成了一个多余的。
在家庭里汲取不到应有的食物补充营养,那只能在外面寻找。这是林瑞想到的唯一能够逐渐的恢复身体的唯一的办法。而现在村子里为了防止有人偷盗集体资产,白天众人一起干活,晚上有民兵巡逻。集体的东西每个人都有一份,你偷走一份,到时候分东西的时候就会少我的一份。
所以,偷东西一旦被抓住,那是很严重的后果,送公安是轻的,严重的会被民兵当场枪毙了。而未来三年更是大灾难之年,饿死人无数,可以想象,一旦家里食物不够吃的,那首先舍弃的就是他们这三个孩子。
母亲那瘦小的身躯根本护不住他,恐怕真到了绝境,她都自身难保。如果这次不是林瑞拿捏到大伯母的把柄,林二壮绝对会毒打他一顿,就凭着虚弱的身子说不定都能被打死了。
在这个家里,他活的小心翼翼。如果今天自己钓到的白鳞鱼拿回家里去,别说吃肉了,能喝口鱼汤都不错了,就连林梅都知道抓到蛤蟆烤了吃,因为拿到家里去她估计连闻个味儿都闻不到。
所以,想要活下去,林瑞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外就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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