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朋友,用斯普瑞送给自己的鱼牙项链扯下握在血手中,盯着阿基里塔斯道,“问你父亲那件事情了吗?”
“他抽了我几鞭子,不让我提图塔以前的事!”阿基里塔斯说着懊恼地垂下头。
库尔楚也急忙说道,“我父亲也一样,还威胁把我赶出部族。”
赫斯扭过脸看了眼透着灯光的鲁姆图万生神庙,又看看神庙石台下几十个装着蜷缩囚犯的牢笼,踩着湿漉漉的浅水,扔下两个朋友消失在晨幕里。
看着晨雾中赫斯离去的身影,阿基里塔斯绝望地道,“斯普瑞现在可能已经被送进了巨石城,咱们整个部族也打不进去,而且赛恩斯还一直从中作梗...”说完又看看库尔楚从神殿拿回来的蟾卵,一把抢过来举到空中怒道,“守了两天,抢回来些垃圾。”说着便要往地上摔。
库尔楚急忙踮着脚,将蟾卵抢回到手里道,“愚蠢,咱俩去巫医斐卡斯那问问,也许他有办法。”说着两个人快步穿过恩格特部族,来到相邻的索米特部落西北角,找到了那个被树枝栅栏挡着的地窑前,库尔楚轻轻拍了拍栅栏门。
没多久,一双鬼祟的灰蓝眼睛栅栏里向外张望,当看到阿基里塔斯和库尔楚慌忙缩回地窑。
阿基里塔斯抬脚猛踹开栅栏,跳入这个被墙壁上八爪鱼神龛里短小蜡烛照亮的潮湿地窖道,“妈的,老家伙!”
头发黏在一起的斐卡斯忙缩在角落里,用一块腐烂的破木板挡着身体,哆哆嗦嗦道,“我自己来了、自己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库尔楚上前一把拽起满脸褶皱、眼神躲闪的巫医斐卡斯,将蟾卵网兜摆在他面前,又晃荡着这个瘦小巫医的身体道,“老东西,想要这个吗?”
斐卡斯发懵地眨眨眼,又看看流着粘液的蟾卵,欢喜地要伸手抓,却被库尔楚扔回地窖角落。
巫医斐卡斯眼睛发直盯着网兜中的巨蟾卵,突然神经质地搓搓手,兴奋地起身将墙角一块破布扯开,又举着神龛的小蜡烛,眉飞色舞展示他的收藏道,“你们看,我这里有整根的蜡烛,比神殿里的还长,另外,还有上好的饵料,你能不费力地抓到雪鱼、骨鳍蛇鱼,任何一种你喜欢的鱼,甚至是人鱼幼崽;还有这个油彩,真正的油彩,你可以送给你心爱的女人,让她脸看起来像朵七色墟萸花...”巫医斐卡斯说着嘿嘿笑起来道,“只需要拿那几个破蟾卵就能换。”说完捂着嘴鬼祟地偷笑起来。
阿基里塔斯伸手抓起角落个陶罐,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突然被呛得将脸闪开,大声呵斥道,“你哪里弄来的矮人烈酒?”
斐卡斯声音嘶哑地探手抢道,“你给我放下,契卑洛诸神说‘沼泽人饮酒是重罪’。”
阿基里塔斯举起陶罐灌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照着斐卡斯手里的蜡烛喷去,一团大火险些烧到这个巫医脸上。
正当这个弯腰驼背的巫医要踉跄倒地,旁边不耐烦的库尔楚伸手扯住他的破麻布斗篷,用力拉到自己面前,贴着他脏乎乎的脸威胁道,“快告诉我们斯普瑞在哪?不然我们用这罐矮人烈酒把你烤了!”
巫医斐卡斯紧张地盯着库尔楚发狠的脸,呲牙咧嘴道,“众神说过‘不可以探听神的意图’,否则会受到惩罚!”
阿基里塔斯抡起鱼骨标枪,用枪尖顶着这个巫医喉咙道,“众神也说过,人最终都会化作泥土,也可能是烤串泥土!”
随着枪尖刺破皮肤,巫师斐卡斯梗着脖子躲闪着道,“我可以试试...试试!”
等阿基里塔斯刚放下标枪,巫医斐卡斯又猥笑道,“不过你们得破费些,尹更斯所有部落里的男女老幼都是这样,不能坏了规矩...”
库尔楚看看这个无耻的老巫师,眼睛转转,从鱼皮裙的口袋里掏出块金子,扔到了地上。
巫师斐卡斯趴到昏暗的地上,摸索着举起粘着泥土的金子搓搓,又放进嘴里咬了咬,露出所剩无几的黄牙,凑近库尔楚耳边低声道,“你们胆子大敢去库普兰挖金子,那就可以去拖港的‘贝隆圃’销金窟,甚至是巨石城,那里的白皮嫩女人成堆,你可以在下雨的时候去尽情开心,不用担心太阳晒坏你们的皮肤。”说完又嘿嘿嘿捂嘴偷笑,可还没笑完,就被阿基里塔斯“噗”一标枪扎在脚面上。
巫医斐卡斯疼得坐在地上紧捂冒血的脚面,又伸手从库尔楚拿着的蟾卵上捞了把粘液,淋到伤口上沙哑呼喊道,“我正要给你们占卜,你这个愚蠢野蛮的家伙,居然扎自己的脚!”说完看看阿基里塔斯凶巴巴的脸和手里再次举起的鱼骨标枪,急忙快速趴到墙角,唠唠叨叨、颤颤巍巍将几块彩色石头往地上一扔,又撒了把不知名的粉末,让往蜡烛呼呼直冒白烟,自己也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随即又假死抽搐翻滚好一会儿,才无比艰难趴到几块彩色石头前,仔细看了半天,上气不接下气道,“她...进入了巨石城,是要去服侍众神...不过我好像看到她身边有头猪,一头仙气飘飘的胖猪,bichiruichiala......”说完口吐白沫、倒地抽搐起来。
捂着口鼻的库尔楚和阿基里塔斯互相看看,垂头丧气地从抽筋的巫师手里抢过金子,又顺手抱起那罐矮人烈酒,抓了几根蜡烛转身弯腰走出地窑。
装死的巫师气急败坏地往前爬着,用手拍着栅栏大骂道,“强盗,你们这两个臭名昭着的尹更斯恶棍,该死的沼泽人败类!你们会被水妖撕咬,会在咸干场被当成碳烧,我现在就诅咒你们,我永远不会把小粉红给你,永远......”
《虔世小纪》:人们捕鱼是为了充饥,鱼儿机灵是为了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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