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尼二世几十年的整治清洗,但各地领主们骨子里还是各行其是,甚至有些狂妄自大,就像特克斯洛来的信使,居然让咱们静候佳音?所以正如刚才小兽血所说,您这个指挥使任重道远。”
兰德·考尔轻叹口气,用长睫毛下的灰蓝眼睛遥望灰白色的远方道,“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烂摊子,必须经历血与火的历练,他们才知道如何团结一致!”
神秘矮哥赞同道,“代价虽然昂贵,但必须得付出!”
兰德·考尔点点头,又突然转脸盯着这个低矮的神秘男人道,“伙计,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既然做了我的参军知事,而且明白现在的状况,就最好能全力辅助我,毕竟这次是要边练边打边征召,有些难度!”
神秘矮哥忙弯腰行礼道,“您放心,我会全力以赴,保证您掌控军队的补给能及时到位。”
兰德·考尔顿时警觉地打量着神秘矮哥,又自言自语道,“照现在的样子,估计长驱直入的厄姆尼人能各个击破,咱们得马上进入状态...”说着抬头喊道,“士兵长!”
那名中年士兵长跑上前道,“指挥使大人,您有什么指令吗?”
兰德·考尔慢条斯理道,“其他领主的援军可能会稍后才能集结,你召集所有士兵长,我有事商议。”
十五名士兵长排列整齐地站在寒风中,心神不宁地等待冰冷新指挥使的号令。
兰德·考尔轻声道,“五年以上的老兵组出列。”五名士兵长站了出来,兰德·考尔又说道,“三年以上的出列。”四名士兵长站了出来。
看到这样的军队构成,兰德·考尔似乎满意地说道,“还不错。”
“我们还有一个三百人的附属军团,都是和乌坎那斯人战斗存活下来的老兵。”中年士兵长提醒道。
兰德·考尔皱皱眉头,“那这个附属军团的士兵长呢?”
说话的士兵长挺起胸脯,“头天晚上被您砍了的那个就是。”
一旁的阿契琉斯不禁扑哧笑出声。
“不过他们已经自己选出了名临时士兵长,但没有经过您的任命,所以未敢前来。”听到这样的解释,兰德·考尔拍拍裘皮披风上的泥土道,“他已被授命,让他过来。”
不远处一个矮瘦的年轻士兵快步跑上前,将手放在胸前道,“提比略·涅格拉谨听指挥使大人。”
兰德·考尔不禁一愣道,“涅格拉?黄金城的领主就叫涅格拉!”
外形瘦弱的提比略·涅格拉挺直身体道,“爵士,我是个孤儿,没有世家背景。”
这时旁边的神秘矮哥不停打量着这个年轻士兵,似乎在寻找什么踪迹。
阿契琉斯敏锐察觉到什么,便趁机凑近神秘矮哥耳朵戏谑道,“是不是你妓院的私生子,确实和你长得有些像。”
神秘矮哥冷冷瞟了眼阿契琉斯又耳语道,“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胭脂柳巷里扯,别忘了你就是因为欠她们太多钱,才干绑孩子那事儿!”
阿契琉斯忙瞪大眼睛嘀咕咒骂几句,又将指头放在嘴唇上恶狠狠低声嘘着。
兰德·考尔回头瞪了眼阿契琉斯,不再追问这名年轻士兵的身世,顺手拿起马鞍上的铜号,朝面前的士兵长喊道,“兄弟们!咱们制定了新对阵规则,一声号响是新兵去对阵,两声号响是有经验的士兵去轮换对阵,三声长号是老兵,轮换听号声,无号声不退却,等到轮换的士兵到位,再退回修整,另外横队纵队间隔改为一步,随时听从士兵长指挥转变方向,战时不能保持阵列整齐,不能及时听从命令者斩首,听明白了吗?”
十六名士兵长呆愣片刻,忙领头齐声呼喊,“呼哈!”
两千迪比特士兵也忙呼喊道,“呼哈!”
兰德·考尔似乎勉强满意地撇撇嘴,继续一句句大声道,“咱们已经快要进入小奥古斯塔领地内,很有可能遭遇到厄姆尼人,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我亡,但我会身先士卒,也好给兄弟们做个样本,就像买衬衣需要拿块碎布头比较一样,希望你们能有样学样。”
士兵们哈哈哈开始大笑,兰德·考尔面带暖笑附和几声,随即回头向神秘矮哥叮嘱道,“一天了没有驿马来信,我感觉不太对劲,你再派五十名骑兵进去前面侦查。”可话刚落,军队前方的驿道上一匹红棕色战马狂奔而来,马上的卢鲁·巴赫捂着血脸边逃边看身后紧追而来的几十名红袍骑兵,大喊道,“列阵,厄姆尼人突袭。”
兰德·考尔急忙大喊道,“按我的阵列,准备对阵。”
士兵长们慌忙归队,呼喊编排阵型,骑兵们不知所处地忙来到兰德·考尔身边。
“弓箭手们御敌!”随着兰德·考尔的喊声,数百名迪比特弓箭手弯举长弓向天上射出一排长箭,箭只纷纷落在卢鲁·巴赫身后,将厄姆尼骑兵的几匹战马射伤,逼迫他们暂时停马观望。
气喘吁吁的卢鲁·巴赫冲到兰德·考尔身边,放开捂脸的手刚要说话,脸上一大片肉又垂了下来,鲜血直流灌进脖子,便又急忙捂住脸道,“奎托姆的援军已经被击溃,大概有他妈的一千多厄姆尼重甲骑兵往这儿来了,马上就到。”
兰德·考尔左右看看地形,大声道,“骑兵右翼,附属军团左翼督战,收紧军团方阵,长矛御敌。”
迪比特城的两千铁甲兵快速组成了整齐的三个方阵,右翼的三百名骑兵也挂好长矛握着弓箭进入备战状态。
“迪比特是真他妈穷,就这点人手,恐怕连厄姆尼骑兵的一个冲锋也抵挡不了,另外他们的重甲去哪了?”单手捂脸的卢鲁·巴赫四下打量这些穿着简易锁甲的迪比特城士兵,有些急切地问道。
而阿契琉斯凑近道,“逃兵猪哥,把你脸上那块肉拽掉吧,多累赘。”
卢鲁·巴赫乘机一把扯下阿契琉斯脖子上的三角巾,勒着裹在脸上道,“我是帅哥,不能破相,借下你这块抹布。”随即骑马奔到方阵右翼的骑兵们面前道,“我现在是你们的士兵长,听我号令。”
神秘矮哥冲愣神的阿契琉斯做了个鬼脸道,“兽血果然兽血,他蒙上面和你一样,骨子里就是个匪徒。”
兰德·考尔提马来到方阵前,望着前面驿道不停集结的厄姆尼骑兵,回身骑马漫步在三个方阵前声音洪亮道,“战士总有一天会死去,有的人是战死,有的是逃跑中被杀死,但那是羞耻,是纵容这些厄姆尼人去残害你们的家人,我们今天没有退路,要么像猪狗一样被屠宰,要么给他们放点血,但这需要你们的勇气,哪怕马上要面对死亡,也要一如既往!我兰德·考尔,会在你们前面,给你们做个小小的示范,你们有勇气吗?”
“呼哈、呼哈,吾血无阻!”铁甲兵们听到主帅要身先士卒,又望着对面杀气腾腾的厄姆尼重甲骑兵,爆发出雄浑震天的呼喊。
“有两下子!”卢鲁·巴赫抢过名骑兵的长矛,有些按捺不住地用皮靴磕着战马肚皮,狂躁地弯腰吼道,“骑兵们,准备跟我冲锋。”但看到怒目而视的兰德·考尔,又急忙收敛道,“兄弟们,那稍等片刻。”
一场厮杀在即,神秘矮哥却骑马来到方阵左翼,出神地望着附属军团那名年轻的士兵长提比略·涅格拉。
《帝国实质》:即使在战场上,血脉偾张远不及理性务实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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