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捡起把剃刀塞进挎包,嘟嘟囔囔道,“其实我也不是讹人,不过你们乌坎那斯人手艺还真不错!”说着又将两卷羊皮纸塞进怀里,随即转身要走。
亚赫拉一个箭步挡在草屋门前,死死盯着装傻充愣的卡玛什。
看着亚赫拉鼻子喘气的样子,志得意满的卡玛什抬起手道,“啊,忘了,我说过要帮你实现愿望,比如被正式迎娶,那样某人就必须做些事情,比如替妻子报仇雪恨,否则就会有失信坏名声!”说着来到草屋墙壁前,仔细打量着挂在上面的那块精致乌坎那斯牌位壁毯。
亚赫拉再次坐回木几上低下头,开始胡乱缝着衣服。
卡玛什将靴子、毡衫搭在肩头,盘腿坐在对面箱子上低声道,“虽然我在这里时间不长,但我听说了很多事情,而且能感觉到,可能不只是想让他替你们报仇,也有些是对赫斯的仰慕,因为你的性格和他很配,就像疯狗需要悍主!”看到心烦意乱的亚赫拉一语不发,卡玛什得寸进尺地站起身,用手比划着地道,“虽然沼泽人表面很愚昧,但是也会有感情,不是像他们的蔑称的‘翘奇’般只知道繁殖,尤其是赫斯,感觉不近女色!”
等卡玛什得意洋洋地回过头,却突然发现亚赫拉正摸着把弯刀的锋利刀刃,并冷冷盯着自己,于是干笑道,“我用词不当,你也知道我们诗人都是狂词浪语,但你必须适应环境,毕竟咱们是在这个特殊的地方!”看亚赫拉还是怒目圆睁,卡玛什急忙道,“咱们进入正题,你知道某人喜欢读书,尤其是我养父诺茨拉德和我的书,所以你最好能给他写首诗,一首表达倾慕的情诗,这样就会水到渠成,所有心愿就将如愿以偿!”
亚赫拉低头沉思片刻,将弯刀架在卡玛什脖子上道,“你现在帮我写,要是他不喜欢,我就把你脑袋砍成两瓣!”
卡玛什用指头轻轻推开弯刀,眼珠乱转道,“当然可以,这个地方不错,有那么多免费的墨汁,我马上写!”说完在箱子里翻腾着找到些切割好的羊皮纸,从挎包拿出把铜柄小刀将根芦苇削好,又从鱼篓拿出只乌贼挤了点墨汁,开始一本正经地趴在箱子上写着,最后将羊皮纸递给亚赫拉道,“这是乌坎那斯语,你或许认识,把这首诗记在心里,然后在赫斯面前诵读,他是个男人,面对女人这样的炙热表白,就必然迎娶你,况且原来他就答应过你父亲,而且是还把你带到枯孤岛,所以必须一锤定音让他娶了你!”说着用力挥了下拳头。
亚赫拉认真地看了几遍那首情诗,皱着眉头不言不语。
卡玛什又一把拿过羊皮纸道,“我教你,你就这样读!”说完把羊皮纸举在空中,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念道,“啊,我最....”
亚赫拉伸手抢过写着情诗的羊皮纸,眉头紧锁地不停咬着嘴唇。
卡玛什继续在草屋里转悠,好奇地捡起墙角个猩红的鎏金漆木盒道,“这是什么东西?”
亚赫拉将胳膊抱在胸前,嘴角翘起笑道,“如果你喜欢里面的东西,可以送给你!”
卡玛什难掩兴奋地摸着这个雕刻金花的精致木盒,可将盖子掀了起来,却“啊”惊叫一声将木盒扔在地上,而海魔波潵琉的脑袋也滚了出来。
“这是什么鬼?”卡玛什脸色煞白躲在一边道。
不料波潵琉脑袋吐着嘴里的泥土道,“胆小鬼,你想摔死峩吗!”
望着被吓呆的卡玛什,亚赫拉不屑哼声道,“连颗人头都害怕,你真应该做个女人!”
“他连女人都不如哩!”波潵琉脑袋再次用破锣嗓子奚落道。
靠在墙角落的卡玛什眨眨眼,看看这个好像只会说话的奇怪脑袋,长舒了口气后慢慢上前,用脚踢着波潵琉脑袋道,“你是死了还是活着?”
“再敢乱踢,峩弄死你!”波潵琉瞪着蓝色涡流眼怒道。
卡玛什哈哈大笑道,“哎呀,这个有意思,我还没见过只有脑袋的活物!”说着用手提着波潵琉脑袋开始仔细打量。
“老子是不朽哩!”波潵琉呛道。
卡玛什顿时蔑笑道,“只有精神是不朽的!”
波潵琉哈哈笑道,“书呆子,权利才是哩!”
卡玛什摇摇头道,“权利的本质是秩序,人在上面附加了自己的臆想狂为,就以为是自己的权利!”
波潵琉口喷唾沫道,“放屁哩,没有人,还要什么秩序哩?”
卡玛什道,“还有非人,能有灵魂行为的存在物有很多,认为唯有人具有灵性,这就是种盲目的狂妄。”
波潵琉涡流眼转转道,“也有道理哩,就像峩还有...‘陨落之子’,它的霞光就让峩从鱼儿变成神。”
卡玛什顿时来了兴趣道,“陨落之子?那是什么?让鱼儿变成神?”
波潵琉露着尖牙嬉笑道,“峩不告诉你,反正你们都逃不掉哩!”说完突然闭上涡流眼不再说话。
“我怀疑这是个从海外来的机关玩意儿,可以和人胡乱对话,设计太精巧了!”卡玛什捧着波潵琉脑袋开始认真查看,并不时用指头到处敲。
看了眼摆弄波潵琉脑袋的卡玛什,亚赫拉心烦意乱地走出草屋,手握那张写有情诗的羊皮纸向枯孤岛小山走去,但迎面而来的托阿鲁却急忙喊道,“亚赫拉,有个熟人伤者来了岛上,赫斯让你去看看!”
叶赫拉忙将羊皮纸情书塞进腰间绣花荷包,跟着托阿鲁大步朝部落中央走去。
《蓝翅草》:美好就如荒漠之上的薄薄霞光,会随风而去,恍如梦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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