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聊了一会儿天,就把老头子我的那自成世界骗走了。”
“你好意思?”
李沙尘没有在回答老者,而是直接撕裂了空间,想也没想就迈了进去。
就在他一只脚迈进空间裂痕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了老者的声音,
“行行行……老头子我服了还不行?”
“那自成世界,你凭本事得到的老头子,我无话可说。“
“你这次来找我所为何事?”
李沙尘转过身,
“的确有件事情需要你帮我解答。”
老者叹息,
“我就知道,如果是没有事儿的话,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里。”
“也罢……谁叫这几十万年来就只有你踏足着苍梧天呢?”
“你小子想问什么直接说就行。”
李沙尘也不客气,直接开口,
“有人在时间长河之中将一个完整的时间节点抹除,我思来想去都想不到是谁出的手。”
老者闻言蹙眉,
“与赤帝的事情有关?”
李沙尘点了点头,
“对,与那件事情有关。”
听到这话,老者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沙尘并没有出声干扰老者,因为这老头虽然看上去多少有点恐怖,但是这位可是拥有大智慧的人,他的智慧之中包含了岁月的沉淀。
他活得太久了,见过太多太多的尔虞我诈,经历过太多太多的阴谋,所以此事连他都看不破的话,那么恐怕这件事就真的会成为一个谜团了。
过了许久,老者这才抬起头,
“法则之灵,魂帝,索天教那人,以及你的那一缕魂魄。”
“你是不是也联想到了这四位?”
李沙尘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人。“
老者淡淡一笑,
“与我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我要的是你知道的一切。”
于是李沙尘便仔仔细细地与老者说了一切有关西南陆家的事情,包括陆肖临死之前不让沈淮南告诉他陆家被灭掉的事情。
老者在听完之后,笑道,
“我若猜的不错,你甚至怀疑过那陆家根本就没有被灭掉。”
李沙尘也不意外,而是点了点头,
“的确想过,可是我见过陆家唯一的遗孤,你知道的,血脉这个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从他的血脉之中,我可以肯定,陆家的确是被灭掉了。”
老者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有没有想过从活着的人身上找答案?”
“退一步来讲。”
“那天地灵宝的推演没有出现问题,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将那个时间节点在时间长河之中抹除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若是陆家遗孤身上的精血出现了问题呢?”
李沙尘听到这话,顿时皱了皱眉,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故意留下了一个活口?”
“问题就出现在了,陆项离那个小娃娃的身上?”
“这不应该……他的精血我见过,没有任何的问题。”
“而且想要在血脉上动手脚来影响推演过程,这可要比在时间长河之中抹除一个时间节点要难得多。”
老者闻言忽然笑道,
“的确,在血脉上动手脚的确要比在时间长河之中直接抹除一个时间节点难很多。”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仙界有一种东西可以毫不费力地改变一个人的血脉?”
“可以毫不费力地做到这一点?”
李沙尘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你是说血灵之祖?”
老者微微一笑,
“没错,就是血灵之祖。”
“而且你与尸骸禁地那位之间,多少也有点仇恨啊。”
“毕竟,你与索天教那位的交易,正好与血灵之祖有关。”
“如此一来,对方既有了出手的理由,也同样拥有出手的能力,毕竟血灵之祖,是他的契约之灵。“
李沙尘目光恢复平静,
“倒是有这个可能,但是当年之事,他与索天教那人也有交易,否则他若是不想,独孤道天也带不走那一缕血灵本源。”
“我明白你的意。“
“就算这是他故意安排的,他也没有能力去影响索天教那人,毕竟索天教的核心,你是清楚的。”
“所以,他布下局中局,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既然没有这个必要,他便没有理由阻拦我的步伐。”
“更何况,有关天命之争的事情,他多少也能猜到了一些。“
老者微微摇头,
“你是想告诉我,他会以大局为重对吗?”
李沙尘否认,
“不,到了他那个层次,仙界是否能够在天命之争中取得胜利,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而且我也并不认为他会为仙界而战。”
老者有些疑惑,
“那你的意思是?“
李沙尘语气凝重,
“恐怕另有其人。”
老者有些不悦,
“不是我说你小子,老头是我在这儿给你分析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的人,你却在这拼命的否认我的猜测,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做甚?“
李沙尘笑道,
“不是我在否认你的猜测,而是我现在必须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猜测是没有用的,我只有一次机会去验证,若是猜测有误,那么再想将那个人抓出来,就绝无可能了。“
老者闻言陷入了沉默。
也对,能布下如此精密之局的人,如果没有一下将他抓出来,那么势必会引起他的警觉,这样一来,还真的如李沙尘说的那般,再想将其抓出来,绝无可能。
场中,陷入了寂静之中。
………
这件事情最难的点就在于他们必须要准确无误的找出那个人,不能有半点失误。
而整个事情其实能利用的线索几乎可以说是等同于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找出一个无比谨慎而又聪明的家伙,可谓是难到了极点。
片刻之后,李沙尘皱眉开口,
“以我对陆肖的了解,他临死之前的那最后一句话,绝对是在提醒我什么。”
“那一场大战,陆肖一定知道背后之人是谁,而他没有直接告诉沈淮南,或许是因为在那背后之人面前,他没有能力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听到这话,老者沉声回应,
“还有一个可能,但背后之人与你有着联系,或者说是一个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这样一来,那陆肖才没有将真相说出来,也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李沙尘沉默,
“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老者忽然笑了,
“可是在你来的时候考验已经开始了不是吗?”
李沙尘沉默不语,可是他的沉默却又仿佛回应了老者。
“若真是那个人,你又该怎么做?”
李沙尘依旧没有回答。
“怎么,无法出手?“
“无法杀掉那个你看着长大的人?”
李沙尘微微摇头,
“若真是他,我自然会亲自出手。”
“但是,相比于除掉他,我更想知道他为何这么做。”
“也想通过他,来让这个漏洞发挥最大的作用。”
“毕竟摆在明面上的漏洞就不再是漏洞了。”
老者那张犹如老雏菊的脸上,绽放出了浓烈的笑意,
“行了,别装了。”
“你来找我,无非就是走个过场。”
“我早就该猜到你小子的真正用意的。”
说完老者转过头,
“做局人来看局。”
“想看破便看破,故意看不破,那这个局就永远不会被人看破。”
“已死之人未死。”
“想留何言便留何言,不过诱饵,只看鱼儿如何上钩。”
“反叛者未真反,真真假假,假假亦真真。”
“你呀你,只是想把所有注视着你的人全都拉进来。”
“不过也好,只有这样才不会出现旁观者清的情况。”
李沙尘看着老者的背影忽然出声,
“你就不怕你真的会死?“
老者顿住脚步,
“我倒希望我会死,可是天弃之人,想死都死不掉。”
李沙尘语气极其认真地再次说道,
“天命之争结束后,我会再来一次。”
“到那时,我亲自送你上路。”
老者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笑道,
“那老头子就在这里等待那一天的来临。”
“你若真能做到,也不枉费老头子我陪你演这一场。”
“你说你这种人,什么时候能真正相信别人呢?”
“算了算了,做局做到你这个份上,就算最后他们知道身陷棋局,估计也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他们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十万年于他们而言,不过弹指之间。”
“可就是这弹指之间,却造就了一个真正的怪物。”
李沙尘淡淡一笑,而后便转身离去。
他不是揣着答案而来,而是在靠着这里得到了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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