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了。
王佳敏的弟弟对郁知这个beta生出了惧意,但仗着他们这边人多,明面上依然气势汹汹:“郁知你疯了!还想当众弑父不成!”
郁知充耳不闻,只四处寻找可用的物件。
偏偏在他以为快要自由的时候,又被扔进新的牢笼。
他不明白,这个家为什么就是不让他好过,他至始至终只是想离开而已,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说他疯了?疯了倒好,疯子杀人不用坐牢。
王佳敏的妹夫早年在道上混过,敏锐瞧出郁知状态不对,特别是眼神,太冷了,起了杀心的人才会有这么冷的眼神。
他先一步冲上去制服郁知,再冲弟弟喊:“快!!把他房间能伤人的东西全部清走!这小子是来真的!”
硬碰硬,beta根本不是alpha的对手,郁知奋力挣扎也没能挣开alpha的束缚。
王佳敏的弟弟快速把房间清理了一遍,怕郁知用椅子砸人,连椅子都搬走了,卫生间的镜子也被卸了下来。
“不孝子!”郁成坤惊魂未定,指着郁知鼻子破口大骂,“老子早就该把你卖了,赔钱货,还想杀我?我死了你也得去蹲大牢!”
骂完,郁成坤把之前抢走的美院录取通知书扔在郁知脚边,沉着脸走了。
王佳敏的弟弟和妹夫也离开房间,锁上了门,去门外守着。
郁知脱力地跌坐在床边,他捡起录取通知书,轻抚上面的褶皱,再万分珍惜捧在怀里,像捧着自己的命。
这些年为了学画画,他挨过饿、受过穷,集训期间手头紧,省吃俭用,画材都是买二手的。
放假了,别人出去放松玩耍,他也要在宿舍画稿赚钱。
他像一个陀螺,快停下来的时候,生活就会抽他一鞭子,让他继续转。
郁知就这么从天黑静坐到天亮,眼泪哭干了,整个人有些脱水。
他揉揉发麻的腿,缓缓站起来。
郁知把通知书收好,望着外面被防护栏分割成一块一块的鱼肚白,心如死灰。
当天上午,郁成坤和王佳敏带着郁知坐飞机前往京北。
夫妇俩本不打算带郁加,但他太想亲眼看郁知跟老男人领证的画面,非要跟着一起,郁成坤只好给他也买了张票。
孟齐铭跟机场打过招呼,一下飞机,他们四个人就被空姐带着走vip通道来到了停车场。
孟齐铭的秘书带着司机来接的人,开了两辆车。
一辆车送郁知去孟齐铭的别墅,另一辆车送郁成坤他们去酒店。
听完这个安排,郁加纳闷地问:“我们为什么不跟郁知一起去别墅啊?”
郁成坤和王佳敏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王佳敏幸灾乐祸地回答:“孟经理要亲自验货,我们跟过去不成电灯泡了吗?”
郁加也是成年人了,从小被王佳敏灌输两性相处之道,视嫁入豪门为人生目标,这点言外之意当然能听懂。
郁加捂嘴笑道:“倒也是,等生米煮成熟饭,周一再把结婚证一领,他可就是真正的孟家人了。”
两辆车从停车场驶出,出了机场高速,往不同的方向开去。
在飞机上,郁加没少在耳边跟他说孟齐铭的事情。
当然了,并非什么善意提醒,纯粹看好戏罢了。
郁知一想到即将面对一个肥头大耳又油腻好色的老男人,恶心得直反胃。
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车开进京郊某高档别墅区,最终停在一栋欧式别墅前。
秘书打开车请郁知下车。
一下车,郁知便看见了周围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们,内心更加绝望。
这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不远处,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朝这边走来。
男人笑得眉飞色舞,满脸横肉挤成一团,单单看了一眼,郁知险些没当场吐出来。
郁知本能恐惧,连连后退,四处的保镖盯着他,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将他控制住。
“你逃不了的,小美人。”
孟齐铭舔舔唇,饿狼扑食般朝郁知冲过去。
郁知拔腿就跑。
孟齐铭身材笨重,自是追不上体态轻盈的郁知,追了几步就站在原地直喘粗气。
“你们把他给我抓起来!”孟齐铭气急败坏地命令保镖们。
保镖们得了吩咐立刻行动。
郁知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别墅花园里乱窜。
他自知逃不掉,但他不甘心就这么停下,沦为这个令人作呕的老男人的玩物。
可他终究不是这帮训练有素的保镖的对手,眼看要被追上,郁知绝望地闭上眼,万念俱灰。
忽然!
四周刮起大风,周围树木草地被吹得哗哗作响。
头顶传来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郁知停下脚步,抬头看去。
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到前方的停机坪。
舱门打开,降下舷梯。
一位年轻英俊的alpha顺着舷梯而下,信步走到郁知面前。
晴空万里,落在alpha身上,泛起金色的边。
如天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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