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听工作人员对他们说新婚快乐,郁知也没有结婚的实感。
气氛僵持,陈勋笑着抽走郁知手里的结婚证,放进自己拎的公文包里,借此圆场。
“郁先生,您没包,拿着不方便,我先帮你保管一会儿。”
郁知淡声回答:“你收着吧,反正我也用不上。”
陈勋只笑不说话,内心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心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beta,实在太不了解孟应年了。
陈勋研究生一毕业就进了华创集团。
因复试表现出众受到前任总裁孟应天的青睐,破格调入总裁办,是孟应天一手带起来的秘书。
五年前,孟应天车祸去世后,集团总裁的职位一直空缺。
直到两年前,结束复健的孟应年第一次在董事会露面,孟恒泽当场任命他为集团新任总裁。
集团内部派系众多,总裁职位的空缺加剧了派系之间的斗争。
孟应天这个领头狼都没了,陈勋作为他的亲信,孤立无援自然被其他派系打压,孟应年上任的时候,陈勋已经快被发配去非洲分公司了,在集团籍籍无名。
当时总部不是没有业务出众的秘书,但孟应年还是把陈勋调了回来,升他职,让他做自己的总秘,这件事甚至遭到了孟恒泽的质疑,孟应年仍不改初衷,坚持用陈勋。
陈勋受宠若惊,回总部后找机会问过孟应年,为什么要选自己。
孟应年当时手里正在把玩一个古董怀表。
陈勋一眼认出那是孟应天在世时最喜欢的一个物件。
手持兄长旧物,孟应年一贯冷峻的面容难得沾染了几分人情味,说的话亦然。
“我相信我哥的眼光。”
陈勋内心刚刚动容,孟应年手指一压,扣上了怀表。
哒的一声,清脆细微,却像一记警钟重重敲在陈勋心上。
“不过你最好别辜负了这份信任,我跟我哥不一样,所有废物在我这里都得滚。”
孟应年并非说大话,半年的时间,他开除了一大半的高管,大胆启用新人。
开除的高管里有偷奸耍滑懒职的、贪污受贿的、业务不行整天搞派系斗争的……职位最高那位副总还是孟应年的叔父。
集团高层经历了一场大清洗,风气大改,也让员工对这位新总裁有了进一步了解。
尽管跟前任总裁是一母同胞亲兄弟,可是两人性情截然不同。
新总裁完全没有前任总裁的温柔宽和,做事杀伐决断,雷厉风行,工作只讲能力不讲人情,大义灭亲也毫不手软。
总之是个冷酷狠角色,千万别犯到他头上。
所以,陈勋认为这个beta不管是仗着自己颇有姿色也好,亦或是察觉孟应年对他有好感也罢,如此频繁惹孟应年不快,迟早要吃苦头。
“陈勋。”
孟应年慢慢悠悠唤了陈勋一声。
陈勋的心提到嗓子眼,结束揣摩,恭敬应了一声“哎”。
“去隔壁看看协议签得怎么样了。”
陈勋猜到孟应年有意支开自己,他面色犹豫看了郁知一眼,担心自己一走,这个beta就会变成第二个钱老板。
“还不去?”孟应年又是一声。
陈勋听出孟应年语气里的不耐烦,不敢再耽搁,低眉道:“好的,我马上去。”
路过郁知身边时,在心底无奈地说了一声你自求多福吧。
陈勋一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孟应年看着郁知,开门见山地问:“这么抵触跟我结婚吗?”
毕竟也是自己答应这门婚事的,他没有自保的能力,需要孟应年这个靠山。
孟家还给了郁成坤五个亿……
不管怎么论,都是他占了便宜。
他该对孟应年好言好语好脸色的。
郁知抿抿唇,低声道:“不是抵触,是我……我的问题,我对你态度不好,抱歉。”
“不用道歉。”
孟应年看着郁知的眼睛,认真地说:“如果你有什么顾虑,就讲给我听。”
郁知鼻子泛酸,沉默许久,开了口:“孟应年,我觉得我不是跟你结婚了,而是被卖到了你家。”
“你父母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货物,还是一个不合他们心意的货物。”
“要不……我们还是算……唔。”
话没说完,孟应年用食指轻轻压在了郁知的唇上。
“郁知,我们才领证,别跟我说这样的话。”
郁知按下孟应年的手,愁容满面:“可是……”
“没有可是。”孟应年的语气不容商量,“交给我,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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