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颂出门觅食。
一边下楼梯,林云颂一边问郁知:“还差一个室友没露面,你猜是个什么样的人?”
郁知:“不知道。”
心里补充,陆白舟已经是最糟的室友,不会有更糟的人选。
林云颂提议:“我们去宿管那里翻翻名单?”
郁知兴趣寥寥:“知道名字你也不认识是谁。”
“我好奇嘛!”林云颂怂恿郁知,“走走走,反正顺路!”
郁知没说什么,由他。
出宿舍铁门前,两人拐进了宿管办公室。
林云颂嘴甜,三两句的,宿管被他逗得直笑。
“你们自个儿翻。”
宿舍把这几栋楼的大名册递给林云颂。
林云颂道了声谢,麻溜翻到三栋504那一页。
“找到了找到了!”
林云颂用食指点了点504那一行。
大名册上除了宿舍成员名字,后面还有所在的专业。
原则上一个宿舍都是同专业的,但每个专业招生人数不同,难免出现一个宿舍不同专业的情况。
他们宿舍就是这样。
大名册上,已经入住的学生会在自己名字前打勾。
林云颂的指腹滑到唯一还没打勾的名字上。
“……赵涟。”
“最后一个室友叫赵涟,美术史专业的。”
听见名字的一瞬,郁知心里咯噔一下。
寄希望于只是同音,低头看去。
看见名字那刻,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另一边。
送完郁知报到,孟应年回了公司。
他一路都很沉默。
直到进了办公室。
陈勋跟他汇报完今天剩下的日程,正要离开,去外面忙。
“陈勋。”
孟应年将陈勋叫住。
陈勋停下脚步,回头,静等老板的后话。
“京大的宿舍太破了。”
陈勋险些没跟上孟应年的脑回路。
过了几秒,他随声附和:“是委屈郁先生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哪破了?我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宿舍空调都没有!
“电梯都没有。”孟应年冷声道。
“是的,很不人性化。”
内心:总共就六层楼,倒也没必要装电梯……
“一个房间住六个人,毫无私人空间。”
“没错,是太挤了。”
内心:都住校了还谈什么私人空间,又不是总统套房……
“去联系董校长,说华创集团打算出资,给京大美院修新宿舍。”
陈勋愣了愣,没敢多言,照办。
“好的,我这就去联系。”
内心:合理怀疑老板是爬楼不便才捐楼的。
好一个为了一瓶醋包了顿饺子。
没两个小时,总裁要给京大美院捐宿舍楼的消息传遍了集团。
对孟家来说,这笔钱不算什么。
大家都当总裁又在做慈善了。
只有董事长破防了。
孟恒泽拨打内线,让孟应年来他办公室一趟。
孟应年回答:“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孟恒泽:“?”
气得孟恒泽直接杀到了孟应年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孟恒泽大骂:“你这个败家子!”
“那beta住个校,你就给学校捐宿舍楼。”
“哪天那beta想上班了,我这董事长的位置是不是也要给他坐!”
孟应年翻了一页文件,淡定自若。
孟恒泽的超雄指责在他听来就像一种伴奏。
“那不能够。”孟应年忙中应了一句,“哪天您想退休了,自然是我顶你的班。”
孟恒泽稍感欣慰。
结果下一秒:“如果郁知想体验一把做董事长的感觉,他可以坐我腿上。”
孟恒泽:“……”
“你你你——!”
孟恒泽气得脸色铁青:“荒唐无度,色令智昏!”
并撂下狠话:“你翅膀硬了,我是教训不了你了,回头让你爷爷收拾你!”
“爷爷?”
孟应年兴味道:“他最好有底气说我。”
“听说当年奶奶接了一部戏冲戛纳,导演看中的拍摄地在山里,车都开不进去,设备物资要靠人力背。”
“爷爷知道后,马上出资修路,还给剧组送了几十架直升机,天天山上山下来回飞,接奶奶上下班,给剧组运送物资。”
“我记得杀青后,当地政府还给爷爷送了两面锦旗,一面夸爷爷是‘慈善企业家’,一面夸华创是‘扶贫良心企业’,现在被挂在集团的博物馆里。”
孟应年不以为然说回自己:“我不过捐几栋楼而已,我已经很克制了。”
孟恒泽咬牙道:“不克制你还打算怎么着啊?也搞个直升机天天送郁知上下学?”
“那多麻烦。”
“把家周边的街区全买了修新校区,再让京大美院换个地方不就行了。”
说话间,孟应年又翻了一页文件。
几十上百亿的工程,在他嘴里不过是个数字。
不值一提。
“……”
孟恒泽:祖孙三代,我竟是最节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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