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他内心已有的答案。
“你身上有alpha的味道。”
赵涟面无表情地说:“beta和alpha是不会有结果的,你别傻了。”
他身上有alpha的味道?
怎么会……
他跟孟应年又没……
再说就算有,他是beta,无法被标记,没有腺体,信息素在他身上也停留不了多久。
更别提他和孟应年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三天前了。
稍稍一想,郁知便认定赵涟是在诈他。
他可不会上当。
郁知装傻反问:“味道?什么味道?”
赵涟目不转睛看着郁知。
郁知莫名有种被他看穿的感觉,理直气壮的内心产生了些许动摇。
赵涟沉默几秒后,淡声回答:“一种木质香。”
“雪松和劳丹脂的味道。”
郁知心头猛颤了一下。
还真让他说对了……
他闻过孟应年的信息素香水,也问过孟应年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跟赵涟说的一模一样……
郁知强作镇定,冷淡地说:“这世界上除了信息素,还有一个东西叫香水。”
赵涟轻笑一声。
终于不板着那张死人脸了,久违地露出一个还算生动的表情。
“郁知,你确定要跟omega讨论,你身上是信息素还是香水这个问题吗?”
郁知愣住。
很显然,在这一点上,omega的判断比beta有说服力得多。
郁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落了下风,脸色更冷了。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赵涟又说了一遍:“beta和alpha不会有结果的,郁知。”
郁知听得烦躁。
他当没听见,扭头要走。
没想到赵涟没完没了,居然追上来拦住他的去路。
赵涟看了眼郁知手上的表:“这块表也是他送你的吧?能买得起这种名表的人,必定非富即贵。”
“你觉得这种家世的alpha会为你停下脚步吗?郁知,你不要天真了,beta在omega面前毫无胜算,都不需要太高的匹配度,一旦被信息素吸引,哪怕一点,他肯定会舍弃你。”
类似的话,郁知前阵子也跟孟应年说过。
他自己能说,不代表能忍受别人这么说自己。
郁知冷笑一声:“赵涟,你是我什么人?用得着你来跟我说这些。”
赵涟顿了顿,低声道:“我是一片好心……”
“一片好心?”郁知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时候你一片好心了,省省吧,我不需要你在这里惺惺作态。”
“郁知……”
“生日会后,我在学校受千夫所指,被说成是爬你爸床,勾引你的爸的小三时,你怎么没有一片好心?”
赵涟脸色发白,陷入词穷。
当年郁知受邀参加赵涟的生日会。
生日会上,郁知不小心被侍应生撞到,摔进了游泳池里。
幸好郁知会游泳,自己从游泳池爬了上来。
当时是冬天,纵然别墅里有暖气,郁知也被游泳池的冷水冻得够呛。
全身湿透坐在游泳池边,整个人控制不住发抖。
脸上全无血色,嘴唇冻得发青。
直到赵涟使唤佣人给他送来浴巾。
赵涟父亲亲自走上前,把郁知扶起来,送他去客房换衣服。
一直到客房门关上前,郁知都认为赵涟父亲温和亲厚,符合他心中好父亲的形象。
他甚至还羡慕起赵涟来。
然而房门一关,前一秒的好父亲变成饿狼朝他扑过来时,郁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三观崩塌,万念俱灰。
“太漂亮了。”
“对,就是这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我好喜欢。”
“叫两声,宝贝儿,好想看你露出淫乱的表情。”
……
郁知被色欲熏心的alpha压在床上。
力量悬殊之大,郁知拼命挣扎,躲开alpha的触碰。
alpha却因为他的抵抗变得兴奋,嘴里不断吐出污言秽语,郁知恶心得想吐。
这个房间隔音出奇的好,郁知声嘶力竭地大喊,没有招来一个人。
不只是门,连窗户都紧闭着。
郁知意识到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阴谋。
他不知道赵涟在这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
帮凶?还是被他父亲蒙在鼓里?
不重要了……
当alpha的手碰到郁知的皮带时,郁知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伸手去够床头柜的花瓶。
手刚刚碰到花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赵涟走在最前面,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班同学。
“郁知?你在里面吗?郁……”
郁知的视线跟赵涟撞上时,他的右手已经抓住了花瓶的瓶口。
谁强迫,谁反抗,分明一目了然。
压在郁知身上的赵涟父亲,听见儿子的声音,惊愕地顺着声音看过去。
赵涟瞳孔地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形势在一瞬间逆转。
赵涟父亲站起来,一把扯住郁知的领口,连人带花瓶一起摔在了地上!
郁知后腰磕到柜门的一角,痛得他失神了几秒,大脑一片空白。
“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居然勾引我!”
赵涟父亲佯作气愤,整理自己扯开的领口。
“我看你是我儿子同学,好心送你上来换衣服,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这般不知廉耻,妄想通过这种下作行径一步登天!”
赵涟父亲骂得振振有词。
郁知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颠倒黑白的人,强忍住痛为自己辩白:“你胡说八道!”
“明明是你对我心怀不轨,把我推进游泳池的是你家的佣人,送我来这个客房的人是你,你居然还反咬一口说我勾引你?到底是谁不要脸!”
同时看向赵涟:“赵涟,你刚刚亲眼看见的,你父亲意图对我不轨,我已经准备用花瓶砸他了。”
“如果是我勾引你的父亲,我何苦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当时情急之下,郁知的想法也简单。
他觉得赵涟亲眼见到了真相,赵涟会给他作证。
可是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企图侵犯他的人,是赵涟的亲生父亲。
一边是关系一般的同学,一边是血脉相连的父亲。
是非黑白在远近亲疏面前是那么不值一提。
当时郁知已经站在了悬崖边。
“郁知……”
赵涟的身体和声音都在发抖:“这是我的父亲啊,你怎么能……”
赵涟甚至不敢直视郁知的眼睛,垂着头,仿佛他才是遭受侵犯的人。
“……太过分了,郁知,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郁知两眼失焦,头脑发晕,生出一种强烈的失重感。
他被赵涟推向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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