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除了一桌是空的外,其他都是已经座无虚席。
众人随武院长回到高仙院,一路丝毫不低调,超速飞驰,音爆不断。
远远坐在席位上的师生都听得一清二楚,当众人出现在天空之上时,底下爆发热烈的掌声。
所有学子站起身抱拳,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眼神里都是骄傲和敬仰,齐声恭祝。
“恭祝师兄师姐夺冠归来!”
望着这高规格礼仪,饶是有灵也是偷偷摸了摸鼻子,被这一幕感动到。
当他们缓缓落下,坐在空席后,宴席便正式开始了。
只见远处飘来舞女,从空中降下,穿着飞袖绕着山峰飞舞,手握琵琶笛箫,吹奏乐曲。
有灵接过节目表,看着有百来个节目不重样,依次准备登台,心里也颇为震惊,这下武院长还真破费了啊。
几人刚动上筷子,同门的师兄弟齐齐上前敬茶酒致谢,倒是热闹非凡。
有灵一侧头,就看见杜秋站在火焰峰队伍后面,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有灵笑着举起茶杯,朝她敬去。
杜秋先是一怔,随后也含笑举杯回敬。
有灵看着背后空无一人,也是有些尴尬,他这一脉也就师姐曾婉一人,属于人丁稀少。
“想啥呢?”
余铭与有灵碰了一杯,调侃道。
“诶,看着你们这么多师兄师姐,俺这一个人都没,唏嘘啊。”
“你不是有个师姐么?人呢?”
“不知道哇。”
有灵探头来回看着,发现曾婉坐在仇恩旁边,低头喝着汤,眼神瞟过来正好被有灵看见,立马红着脸低头吃着东西。
发现猎物,有灵微微一笑,立马转头对着桌上众人说道。
“你们几个,老师不先敬,反而在这和师兄弟卿卿我我?”
“走走走,先找老师敬酒。”
于是有灵裹挟着余铭众人到诸位导师前,向几位导师一一问好。
曾婉回头一看,见到有灵坏笑地看着自己,立马转头吃起菜,只是将头发梳到耳后,脸红扑扑。
有灵站在曾婉背后,看着低头害羞的少女,也是笑着不语。
今天她穿着日常的修行服,只是平日里不曾戴过装饰的她,今天两个耳朵上居然都挂着一个小小的水晶吊坠耳饰!
有灵也是新奇地打量着,小手偷偷地捏了一下她耳朵上的挂饰。
少女身躯轻轻一震,就像羊入虎口般胆战心惊。
随后在仇恩的介绍下,有灵一个个对在场导师敬茶招呼过去。
几个导师都慈眉善目,调侃着仇恩收了个好徒弟,又恭喜有灵踏足清虚之境。
有灵一一致谢过去,轮到那玉女峰的玉鸾仙子时,更是恭敬地向她鞠躬行了一礼。
“多谢玉鸾仙子当日慷慨借宝。”
玉鸾仙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不忘客套了几句。
席间曾婉吃着那些大鱼大肉觉得有些乏味,还是想回去喝鱼汤。
于是她怔怔地看了有灵的方向一眼,悄悄起身离去了。
走在回程路上,她的嘴角都挂着笑。
今天终于看见许久未见的有灵,心里也是极欢喜的。
只是她一不喜欢这种热闹氛围,二觉得马上有灵要离开高仙院,所以此时的情绪有些低沉。
她似乎不赶时间,频频回头,总觉得下一秒有灵就出现在背后。
只可惜事与愿违,她也只能紧赶慢赶,待她走到溪边并捉上鱼时,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心神不宁的她还被鱼卷起水花,打湿了半边裤子。
回到隐屏峰,她熟练地做完鱼,将鱼端到桌子上。
“啧。”
感觉到裤子上的湿潮带来的难受,她将两个耳坠摘下,放到鱼汤旁,便起身回房更衣。
等她走出来时,才发现碗中的鱼汤被喝得大半,其中鱼肉早已不见,只剩一堆鱼骨在旁边,就连自己的耳坠也不见踪影。
她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觉。
“这个混蛋。”
她咬牙骂了一句,红着脸坐下,定定地看着这剩下的鱼汤走神。
随后她眨了眨眼,嘴上抿笑,将嘴对准他留下的唇印,轻轻覆上,仰起头把剩下半碗的鱼汤喝完。
。。。
宴会正火热举办。
余铭见有灵悠哉走来,调侃道:“怎么上个厕所去这么久?”
有灵打了一个饱嗝:“嗝~迷路了。”
余铭见他连借口都这么敷衍,也懒得理他了。
大家一直玩到晚上,宴会将散。
有灵与大家客套了几句,便先回隐屏峰了。
月色朦胧,有灵心情极好,手里揉着两个吊坠,散着步悠闲地走回去。
不过如今到了清虚境,悠闲走着,也能瞬息十数步。
走到半路,有灵回头看去,只见远处有一身影正加速赶来。
只见杜秋气喘吁吁,落到他身前,伸出一指,指着他骂道。
“你个...走这么快干嘛,累死我了。”
有灵笑嘻嘻地叉腰说道:“咋了,这月黑风高,孤男寡女的,找我什么事?”
杜秋风情白眼一翻,扔出一信说道:“这是...两年前去你家的时候,碰...碰巧遇见一个女生,她让我转交给你的。”
有灵好奇接过信封,看向落款。
妙瑛书。
有灵惊讶道:“你...见过妙瑛?”
“见了。”
杜秋不好意思地抬眸,对上了有灵的目光。
“这信我看了,你不会怪我吧?”
有灵无所谓地挥了挥信,反问道:“这有什么好怪的?她自小体弱多病,我蛮同情她的,与我玩在一起,是个心善之人。”
杜秋逃避着有灵的眼神,心虚道:“恩...她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
有灵看到她这反应也是大感好奇,就要将信拆开:“她里面写了什么?”
杜秋连忙将他要拆开信的手握住,说道:“哎哎哎,你...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看。”
“啊?”
有灵更是一头雾水,不解地发出疑惑。
“你...反正...听我的。”
“哦。”
有灵看着她这么奇怪的反应,也不挣扎,应声允下了。
杜秋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回身走了,消失在月光下。
而这一幕,也被待在房里的曾婉刚好尽收眼底。
月下的隐屏峰,清冷许多。
相比主峰的装扮,隐屏峰倒是没那么繁杂,只是在门口的牌匾上挂起彩飘,彩飘下挂着两个红色灯笼。
有灵轻车熟路地回到房间,开门动静让对门的曾婉退出了练功的状态。
她睁开眼,有点失神地望向对门方向。
想找他又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想找他聊天,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走神到已经轻轻开门站于有灵门前,才回过神。
但悬在空中想要敲响房门的手,却怎么也叩不下去。
有灵背靠着石门静默,他也在等待着,直到曾婉默默退回房间,他才叹了一声,再悄摸躺于床上。
他躺在床上,拆开了信。
月色透过门洞照射进来,他眼神里尽是落寞。
他起身轻声收拾着下衣柜里不多的衣物,柔情地看了一眼曾婉的方向。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射出一道传音,无言地离开了山峰。
第二天清晨,风起云涌。
曾婉和仇恩准时出现在山顶之上。
曾婉望着身旁空空的,撇嘴嘟囔。
“啧啧,师弟突破清虚就不来练早功了。”
仇恩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
“他说有点事,昨晚就先离开了。”
曾婉心一凉,不敢相信他的不辞而别。
然后慢慢闭上眼睛,沉淀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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