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送人回来的常妈妈,脸上的表情琢磨不定。
常妈妈心口一跳,心想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高兴了,惹老太太不快了?
“老太太,奴婢……”
“没事,这本来就是你的喜事,你应该高兴,”裴老夫人不用她解释,还宽慰道,“温氏身边的陪嫁嬷嬷本来就够不上大嬷嬷的位置,是我不想闹的不愉快,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卸了你职务。”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裴老夫人说着叹了一口气。
常妈妈做大嬷嬷做的有多好,她是一清二楚。
只是为了家宅安静,很多时候她得退一步。
自古主辱臣死,当主子哪有这么对奴婢说话的,常妈妈眼圈也红了,“噗通”一声跪下。
“奴婢不委屈,奴婢跟着老太太就没吃过苦。”
“虽说当年突然被太太夺了大嬷嬷职位,但在老太太屋里,奴婢要脸面有脸面,要风光有风光。”
“老太太将给奴婢的都给了奴婢,奴婢怎会觉得委屈。”
常妈妈说着眼睛泛泪。
想起这么多年的主仆情义,裴老夫人也忍不住眼睛酸酸。
裴老夫人让她起身,主仆两个进前说话。
“你说,绾丫头知道我原本就是想提你当大嬷嬷的吗?”
“……”
什么!
老太太原来就想提她当大嬷嬷?
常妈妈惊了。
“老太太原本就想提奴婢?奴婢怎么不知道?之前问您,您也没说?”
“我能告诉你?”裴老夫人没好气的说,“你收了绾丫头的红包,一边给我说温氏在敬茶的时候为难她,一边又说下人不给她请安,三句话两句话都是为她叫屈,不知道到的,还以为你是她陪嫁。”
常妈妈不好意思了,脸上有被戳穿的窘迫,“老太太,您知道什么都知道啊?”
她确实收了少奶奶的红包,还帮着少奶奶说话。
“我能不知道你!”裴老夫人轻哼一声,她表情比较嫌弃,但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裴老夫人睨着常妈妈,“温氏禁足的事也是你说的吧?”
“您这也知道?”
“不会是少奶奶给您说的吧?”
常妈妈惊了。
姜舒绾给她红包,老太太知道不稀奇,毕竟屋里那么多下人看着呢。
她拿了红包,帮姜舒绾诉诉委屈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裴老夫人来就是想看姜舒绾的本事才智,她禀报这些,也是她的份内工作。
但最后一件温氏禁足的事,是她偷偷跟姜舒绾说的。
还嘱咐姜舒绾不要乱说。
毕竟当时为了温氏的面子,对外说的是温氏想专心礼佛。
不然新媳妇进门两天,婆婆就被禁足的事传出去,温氏也不用出去见人了。
“你看你,我一诈就诈出来了!要是绾丫头,定然不会这么沉不住气!”
裴老夫人对常妈妈有种恨其不争的意思,她一边说,一边拿了块桃酥吃起来。
一上午发生这么多事,她也饿了。
“什么?您是诈我的?”常妈妈无语了,“老太太,奴婢都侍候您四十年了,您还诈我?”
好生气怎么破?
“我要是不诈你,你能说实话?”裴老夫人给她一个白眼。
主仆情义四十年,私下也没那么多规矩,裴老夫人直接让常妈妈坐下说话。
常妈妈先给她倒了杯热茶就点心,才慢腾腾在裴老夫人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半个椅子。
双脚一离地,聪明的智商也占领了高地。
“老太太,您要提奴婢当大嬷嬷,又不告诉奴婢,不是怀疑奴婢早早投效少奶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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