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望着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下令战后要为这些英勇的百姓修建义民坟冢,并在旁边设立庙宇,以供后人祭祀。
阿巴泰立于阵前,目光如炬,城头上周铁山那震耳欲聋的咆哮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愤怒与震惊交织。
转头望向身旁的布虎尔与楚巴,两位固山额真的脸上同样写满了忧虑。
“这地界的百姓,竟有如此血性!”阿巴泰沉声叹道,语气中既有震撼也有不甘。
布虎尔眉头紧皱,声音低沉:“大人,再这样下去,我们损失不起啊。
明军守城之坚,超乎想象,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
楚巴点头附和:“是啊,大人,将士们的命也是命,不能这么白白消耗在这里。”
这时,几位镶白旗的甲喇章京也围拢过来,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恐惧,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大人,请三思!我们不能再这样硬拼了,每多一刻,都是对勇士们的无情摧残。”
“可我们怎能就这样放弃?”阿巴泰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甘,他环视四周,
试图从众人的眼中找到一丝坚持的光芒,但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与忧虑。
“大人,您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是掠夺资源,壮大实力。
这个小城,既无油水,又如此难啃,何必在此纠缠?”一个甲喇章京直言不讳,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阿巴泰心中的最后一丝倔强。
“但……”阿巴泰欲言又止,他深知自己作为统帅,必须做出决断,可心中的不甘与面子问题让他难以抉择。
正当阿巴泰与部将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时,东面天际突然扬起一阵尘土,几骑快马如同疾风骤雨般疾驰而来,马蹄声震天动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看那旗号,是武英郡王的部队!”布虎尔眼尖,率先认出了来者的身份,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不解。
阿巴泰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心中暗自揣测:“阿济格怎会在此时此地出现?难道战局有变?”
那几骑转瞬即至,领头的骑士还未勒住马缰,便大声呼喊道:“武英郡王有令,饶余贝勒阿巴泰,速速从保安境内退兵!我大清兵已势如破竹,
永安州、盐池城等地尽归我手,西路军马已入关,正待与东路军合击明国京畿!”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阿巴泰身边的将领们面面相觑,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突然变故的错愕。
“真是天助我大清!”楚巴兴奋地拍掌,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这下我们可以放心撤退了,还能与东路军汇合,共谋大业!”
然而,阿巴泰的神色却复杂难辨,既有对未能亲手征服此城的遗憾,也有对大局的释然。
“传令,即刻退兵!”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号角声随即响起,清脆而激昂,仿佛是大自然最直接的欢呼。
清兵们闻令而动,迅速而有序地整理行装,受伤的士兵在同伴的搀扶下也坚持着跟上队伍,他们的眼神中既有疲惫也有期待。
“总算可以回家了。”一鞑子轻声对身旁的战友说,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和向往。
“是啊,等咱们再回来,这大明江山,怕是要换个主人了。”另一鞑子回应,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随着清兵如潮水般退去,阿巴泰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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