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赖兄弟,今日请你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些奉承话的。”
赖满闻言,神色一凛,正襟危坐:“大人请讲,小人愿闻其详。”
“我想买一千头耕牛,你能否办到?”林啸的话语简洁有力,却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赖满闻言,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瞪大眼睛问道:“一千头?!大人,您这胃口可真不小啊!”
林啸淡然一笑:“怎么,有困难?”
赖满挠了挠头,心中迅速盘算着,最后一拍大腿:“行!不过得给我几个月时间准备。”
“秋播前凑齐即可,一千头是底线,说不定日后还需更多。”林啸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赖满上下打量了林啸一番,似是在评估他的诚意。
林啸见状,笑道:“怎么,不信我?我先给你部分定金如何?”
赖满连忙摆手:“哎呀,大人您这是看不起我呢!我老赖虽然爱财,但信誉二字还是看得比命还重。
您放心,耕牛到后,您再给钱也不迟。”
“好!够爽快!”林啸赞许地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那价格呢?”
“大人您大量购买,小人自然给您最优价,一头牛五两五钱,童叟无欺。”赖满信心满满地报价。
林啸却摇了摇头:“太贵了,五两。”
“哎呀,我的大人啊,您这砍价砍得也太狠了吧!”赖满故作夸张地喊道,“您知道现在耕牛多贵吗?还得长途贩运,这路上的开销……”
“行了行了,别哭穷了。”林啸打断了他的话,“就五两,成不成?”
赖满苦着脸,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突然哈哈一笑,对林啸竖起了大拇指:
“大人,您这砍价功夫,真是让我甘拜下风!
好,五两就五两,三个月内,一千头耕牛,我保证给您送到!”
两人相视一笑,一场交易就此敲定。
崇祯九年四月十六日,
春末的阳光懒散地洒在保安州的青石板上,林啸坐在书房内,手中紧握着刚送来的邸报,眉头紧锁。
四月初的那场战役,洪承畴与李自成在陇州的交锋,以李自成的败退告终,官军似乎暂时稳住了阵脚,但这份短暂的安宁下,暗流涌动。
“林大人,急报!”李福,那位平日里总爱笑眯眯的知州,此刻却一脸愁容,几乎是冲进了林啸的操守府邸,手里挥舞着一份新到的公文,“又加派了,咱们保安州这次也摊上了大事!”
林啸接过公文,扫了一眼,心中不禁苦笑。
朝廷因两淮盐课积亏和二百万两的防务工程,竟决定向全国加派税银,保安州也未能幸免,需额外缴纳二百七十四两白银。
他抬头,对上李福那双充满焦虑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知州大人,您这表情,像是我要欠您二百七十四万两似的。”林啸故作轻松地打趣道,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心里却盘算着对策。
李福苦笑:“林大人,您这玩笑开得,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
您看,这银子从哪来?我这可是上了您的贼船,免了民户的屯粮,现在又要加派,我这官帽怕是要不保了。”
林啸拍了拍李福的肩,语气坚定:“放心,李大人,咱们可不是吃素的。区区几百两银子,难不倒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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