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看到你也要说‘封董，早上好’吗？”
千年前道法礼教兴盛，这种繁缛规训普遍存在，可在原身的记忆中，好像并没有这种日日请安的说法存在了。
难道是因为封沉是封王转世？
殊不知，听到她的提问，正单手扣解着外套的封沉动作一滞，就连一张俊美的面颊上都闪过一丝怔然。
“不用。”
封沉都不知道是该赞叹她善于观察，还是该说她刻板木讷了。
这些问好、招呼等，皆是员工从上一任家主那领教来的，而封沉从来没有要求过。既然没有要求，就没有必要遵循，再说了，先前也没见她这么循规蹈矩过。
“好。”
古兰九听到这个回答，内心比较满意。
如果让她每天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的，大祭司会表示太麻烦，懒得张嘴，不想做。
封沉将外套挂在衣架上的时候，顺便多看了女孩几眼，对方正对着办公室墙上一幅画看得起劲。
见人久久没有动静，封沉也懒得管她，直接坐在了办公桌前，开始处理工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封沉盯着文件看的眼睛有些发酸，他单手撑着鼻梁，轻轻捏了捏，然后便准备打电话让吴章端一杯茶水进来。
结果，一个抬眼，一张粉白如玉的小脸便映入了眼帘。
封沉眉眼一凝，周身的气息有些发冷。
“谁让你坐在这的？”
封沉眸光有道危险的光芒闪过，一个活人悄无声息地坐在他身边，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你。”
古兰九坦言道。
“我什么时候说的？”
“车上，你说让我跟着你。”
他又没说让自己坐在哪里，她当然要跟着他了，再说了，离得近，巫力才能运转自如些。
“过去。”
封沉嗓音凉薄锐利，带着刺骨冰冷，丝毫没有给人留下商量的余地。
他是不是对她太过于温和了，以至于让对方产生了可以任意放肆的错觉？
古兰九坐在她特意推过来的椅子上，留恋着体内巫力运转的充盈感，有些不想动。
但是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于是垂着眉眼，没再多说什么，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了办公室比较靠后的沙发上。
可惜了，这么远吸收不到巫力。
没了巫力可以吸收，古兰九软坐在沙发上，颇有些无所事事，便开始打量着周围的摆饰。
尤其是墙上那幅画，她多看了好几眼，以朱砂作画，辟邪驱鬼，手法看起来有些似曾相识，与那浮生山庄摆阵之人，应是同一个。
虽然算不上顶级，但在道法巫术淡薄的当下，也算是有两把刷子的了。
只是，这些地方的主人对此好像一无所知。
古兰九眸光投向办公桌后的男人，对方正垂眸挥笔，黑色衬衫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冷白肌肤，腕骨有力挥遒，隐约能窥得对方几分强悍的能量。
在凡人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古兰九看见的是，男人强悍的背后，是密密麻麻的戾气翻涌，它们企图冲破金光阻碍，吞噬那泼天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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