齑粉碎石随着法术攻击不断下落,谢砚池站在青色水光中,清浅的眸光投向那些正在拼命奔逃的无辜之人,越发凝重。
“郁眠,百里,你们能开防护阵法吗?”
郁眠方硬接下一道孔雀羽刃,狼耳上被割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他一边将受伤的谢明玉护在身后,一边抬手凝聚冰系能量准备在一阵乱象中攻击孔茗。
他微微喘着息,似乎有些不解:“当然能开,不过我们要是开了阵法,就不能帮你了。”
谢砚池淡声道:“ 你和百里放心开阵,把那些无辜之人保护好,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还有——”他忽然深深地看了郁眠一眼,“保护好明玉。”
谢明玉在那嗷嗷叫:“我不需要保护,我要和你一起揍他!你不能把我丢下自己一个人爽!”
谢砚池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发现不管是什么时候,谢小玉这个死丫头都有办法逗他笑。
“好好待着吧你。”他没好气地把正要跟过来的谢明玉往郁眠那里一按,“郁眠,这臭丫头就交给你了。”
话音落下,他便扭头逆着风,和殷昭一起,在青白双龙的掩护下一步一步朝孔茗走去。
“二师兄!我来助你!”
年轻人响亮有力的声音穿过嘈杂风声和巨大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
谢砚池回头一瞥,只见一身红衣似火的兰罄正御剑破空而来,他身后还跟着数名镜流宗弟子。
看那架势,正是少年意气,挥斥方遒。
后方郁眠和百里寻已经和褚灵等人一起开始布下巨大的法阵,只见天青色的阵法符文开始缓缓转动,冲天光柱逐渐向四周扩展,延伸成淡青色的薄薄光幕。
虽单薄,但无比坚韧。
不管孔茗的孔雀羽刃有多么疯狂,始终都砍不进这光幕以内。
谢砚池放心了,看向方落地至他面前的兰罄:“大师兄呢?”
兰罄指了指法阵的方向:“大师兄在那里给受伤的人疗伤呢 。这家客栈里还是普通人居多,很多人都伤得很重。这妖族还真是狠毒,竟然在这样的地方动手,真不怕遭天谴。”
谢砚池忽然道:“师父以前教过我们,剑不可为杀生而举,但可为护他人而落。这里的落,是斩落。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兰罄当然明白谢砚池的意思:“正好,有理由动手了,我今天一定和大家一起努力,争取把他的脑袋给砍下来!”
饶是向来不把那些大道理放心上的殷昭也点了点头。
他知道,哥哥说要护的“他人”是光幕以内那些和他们素不相识的普通人。
可他知道自己是个小气而自私的人,他要护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和他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他想保护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哥哥一个人而已。
如果硬要说战斗的理由,哥哥选择的是为护众人而行,那他就选择为守一人而战好了。
此时此刻,谢砚池身后那些镜流宗弟子都气势加倍,大有要将孔茗生吞活剥了的意思。
谢砚池浅浅勾了下唇角,随即转身逆风而去。
他的高马尾被风吹得高高扬起,耳畔的流苏耳坠也无比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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