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十一突然补充道:“李文德那边似乎有了动作。他们联合了国会的力量,想要罢免您的军权。”
裴宴州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锋芒:“罢免我?正好,一网打尽。”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去,“安排船只,明天中午我们离开。”
随着解毒药效的深入,乔屿的痛苦不再仅仅局限于皮肤表面,而是从体内爆发出来,像无数只虫子在皮下疯狂地撕咬,啃噬着每一寸肌肉。
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抓挠着自己裸露的皮肤,力道之大,几乎要将自己撕裂。
鞭痕因过度的动作再次裂开,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地毯,弥漫着让人窒息的血腥味。
姜乔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苦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强忍着心痛,把十七叫了进来,语气中带着恳求:“不能让他睡过去吗?这样下去他会撑不住的!”
十七摇了摇头,“不行,解毒过程必须保持清醒,否则有可能造成脑损伤,这样的痛苦是不可避免的。”
姜乔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双手微微颤抖着,隔着毯子紧紧抱住他。
“再忍一忍,哥哥,马上就好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沾湿了乔屿的肩膀。
乔屿的眼角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布满了血丝,低吼声仿佛是野兽发出的哀鸣,每一声都充满了压抑的痛楚。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向姜乔,尖锐的指甲划过她的皮肤,在她的手臂和肩膀上留下了长长的血痕。
姜乔像是没有感受到疼痛般,依然紧紧抱住他,任由他的指甲嵌入她的皮肉,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到自己真正为他分担了一些痛苦。
时间在痛苦中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整整两个小时,乔屿像是被困在地狱里一般,不断挣扎,直到痛苦逐渐缓和下来,整个人仿佛被彻底耗尽力气般昏厥过去。
姜乔满脸汗水,身体也因为长时间的紧张而感到酸痛无比。
她和十七合力将乔屿轻轻抬到床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再次触动他的伤口。
无意间,她的目光落在乔屿的脖子上,银色十字架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反光。
姜乔轻轻拿起十字架,细细地看了看背面的刻字,那里赫然刻着两个字母——Sp。
“Sp……”她轻声喃喃自语。
这个十字架是乔屿十五岁那年戴上的,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加入了Sp?
说起来,她还没有见过Sp的最高长官。
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不知不觉间,姜乔眼皮越来越重,趴在床边沉沉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裴宴州轻轻走近,俯身将姜乔从乔屿的床边抱起。
她疲惫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手臂上那些被乔屿抓出的血痕触目惊心。
裴宴州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一言不发地将她带回到对面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
灯光柔和地洒落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安静,连她的呼吸都显得那么脆弱。
裴宴州慢慢蹲下,拿出药膏,轻柔地将它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后,裴宴州在她身边躺下,将她轻轻揽入怀里,低头吻在她的发丝上,动作充满了珍视与克制。
“明天,一切都会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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