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吗?”
文钊为人和善,清心寡欲,故能在嘈杂中辨得这微妙的掷子之声。从不欠掷出石子,文钊说道:“是五个石头。”
从不欠笑道:“是六个,但是已经接近,现在你睁开眼目,我叫你耳目共用。”
从不欠又掷出石子,文钊见这石子脱手,便答道:“是七个。”
从不欠说道:“是三个。”
文钊问道:“为何用耳目一起辨认,反而差得远呢?”
从不欠回道:“因为你睁开眼睛反而被环境干扰,如不能做到心如止水,与世无争,断然无法做到观六路,听八方。”
两人又练了几个时辰,从不欠坐在木凳上说道:“累了就过来休息一下。”便招招手,叫文钊过去坐下。
此时大雪已止,文钊大汗淋漓,坐下的时候就痛饮了一大壶水,只见从不欠从石阶后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黑白子。
文钊问道:“原来大师也喜欢玩围棋?”
从不欠说道:“武功如同博弈,不过这黑白子可当围棋,也有其他用处。”
文钊满脸不解。
从不欠把黑白子散在桌子上,说道:“你会不会赌番摊?”
文钊问道:“番摊?没听说过,这是戏法儿么?”
从不欠说道:“非也,我从这棋子中拿出一部分,用碗掩住,你要猜我这碗中的棋子被四除余几何。你要是猜中了,就算你赢。”跟着,从不欠按着他刚才说的,把黑白子扣住了一部分,叫文钊猜。
文钊心道:“被四除,那就是四分之一的可能答对。”
文钊说道:“我猜余二。”其实这数目是乱猜的。
从不欠把碗翻过来,拿了一根树枝按照四个一组把这棋子拨开,最后剩下三个。
文钊见自己猜错了,说道:“这如何猜得准?”
从不欠把枝子和碗递给文钊,说道:“你来摆,我来猜。”
文钊接过碗,就敛了一些棋子,用碗盖住。从不欠笑道:“我猜你掩住了一百二十颗棋子,正好被四除尽”
文钊打开碗盖子,果然如同这和尚说的那般是一百二十颗棋子,心想这和尚不但猜对了余数,就连棋子的数量都那么清楚,便问道:“大师如何做到的?”
从不欠说道:“你盖住的那一会儿,我便数了这棋子,如果你眼不够快,就看不准。”
文钊说道:“那大师岂不是可以纵横赌坛,打遍天下无敌手,以后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从不欠大笑起来,说道:“你怎么不说左拥右抱,妻妾成群?”
文钊面红耳赤,低下头,一只手不好意思的摆弄着棋子。
从不欠说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光靠眼睛也不成,有种破解方法是把棋子堆在一起,由于看不清下面棋子有几颗,就猜不中数目了。不过耳闻也成,就是棋子数目不能过多,主要在赌骰宝的时候可用。”说着就拿出两个筛子,把碗扣在上面,晃了晃,只听筛子发出哗哗的声音,问道:“你说这是几点?”
文钊摇了摇头。
从不欠说道:“我猜是九点。”果然翻开碗,筛子一个呈六点,一个现三点。
文钊又问道:“这又是如何做到的?”
从不欠回道:“这就不能靠目视,而是靠耳闻,但是也不保证,因为可以用手法破解,不过那就是出千了。”从不欠又说道:“三仙归洞你可见过?”
文钊摇了摇头。
从不欠又拿出一只碗,取了三个棋子,每个碗放一个棋子,手里攥着一个,问道:“你说左碗里有几个棋子?”
文钊见方才每个碗里有一个棋子,便说道:“碗里有一个。”
从不欠打开后,碗里却有两个,文钊惊道:“这是咋回事?方才明明看大师放进去一个棋子。怎么打开后变成两个了?”
从不欠把手摊开,说道:“那是因为趁你不注意我把手里这颗放进去了。”
文钊从未见过如此奇事,连忙说道:“大师可否教我这戏法?”
从不欠把这棋子和碗收好,站了起来,说道:“学有所长,术有专攻,多吃嚼不烂,你可懂?我看你也歇了不短的时间,还不快去练功?”
文钊继续摆开架子,从不欠在旁指点,有时两人对斗,一练就是几个时辰,文钊自始至终以真气运力驱动擒拿手,不过一天的时间已经将三十六式全部学会。练完已近酉时,文钊擦着汗,走到从不欠身旁,说道:“大师你看我打的如何?”
从不欠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你只靠一道真气就将其灌注全身,别人要多把个月,而你一日就入了门,这小擒拿手可分打全身一百零八个穴位,你现在只是通晓擒拿的拳路,但是不晓得这些穴位所在,所谓擒拿不出手,出手敌难走,擒拿不打人,专打三十六门。”
从不欠见文钊似懂非懂,说道:“今日已晚,你择日再来吧。”
文钊别了从不欠,走出庙门,见天色已晚,心想:“不知道乐墨如何,后院门关了,我倒不如去前门看看。”
文钊见这前门也是紧闭,就趴在门上从门缝里往里看,又害怕胡天福突然从哪里跳出来对他不客气,就折返回后院。天又下起小雪,这是今日第三场了,文钊关了厨房的门,烧了一锅水,撒进去一把栗子,心想:“今天学艺一天,忘了原本是为练这水中取栗的技能。我再试一次,不知结果如何。”
待水烧开,文钊就拾起筷子,提了口气,虽然这栗子还是油滑,在沸水中翻滚不断,但是文钊习了小擒拿手,眼乖手疾,把筷子伸入水中似鱼跃于渊,夹起来如鸢飞戾天,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一会就夹出近百颗。
文钊大喜,觉得这下能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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