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解,对我轻轻点了点头。我又向他问道:“家是外地的?”年轻人又向我点了点头。我本来是想伸手拍拍他肩膀的,结果这个年轻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机警地向后退了两步,随着脸上再次绷起紧张的神情,年轻人扬起了手上的刀。我身后响起胖子的惊呼声和斗鸡眼等人的叫骂声,我转过身向他们摇了摇头。接着又把目光转回到面前的年轻人,喃喃自语地说道:“唉,都不容易,和我当初一样。”
我低头深思了一会对年轻人说“兄弟,可能你不知道我们当地的规矩,你不能在我们的盘口干活,你要想在我们地盘上干活,得先拜我们的堂口,再按时交供奉。我说的话你听懂了吗?”年轻人还是没张口说话,又一次向我点了点头。我对他笑了笑转过头对着胖子他们说道:“算了,让他走吧。”“天哥,不能便宜这小子。”“这小子可是偷的你的钱,必须得废了他。”就听斗鸡眼一群人乱哄哄地叫嚷道。我没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胖子。胖子见我瞅他,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便对斗鸡眼等人喝骂道:“都他妈给我闭嘴,天哥办事还用你们教啊。”斗鸡眼见状,忙在旁边狐假虎威地跟着喊道:“都快点滚蛋,该干啥干啥去,别惹胖哥生气。”人群也在斗鸡眼的喝斥声中散去,斗鸡眼在跟我和胖子打过招呼后也离开了。那个年轻人在斗鸡眼等人走后,也把刀给收了起来,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我对他说道:“兄弟,我叫张啸天,他叫胖子,有事就找我们。”我话音还没落,胖子就在旁边大声纠正道:“叫我胖哥!不是胖子。”我笑了笑对年轻人说道:“兄弟,我们哥俩这就走了,你一个人漂泊在外多保重。”
可就在我和胖子都已经转过身准备离开了,就听年轻人在我俩身后喊道:“我叫高胜。”虽然是那种很生硬的普通话,但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他叫高胜。胖子回过头嬉皮笑脸地向他说道:“你叫高黑子更恰当。”望着有些尴尬的高胜,我对他说“别介意,胖子和谁都爱开玩笑。”高胜已经对我俩完全没有了敌意,对我报以一笑地说道:“嗯,胖哥说的没错,我确实长得黑。”一句胖哥把胖子叫得非常受用,就听胖子语气中肯地对高胜说道:“兄弟,咱们这一行,你一个人单干是很难的,要不加入我们吧,至少相互有个照应。”高胜在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向我们解释道:“胖哥,不好意思啊,我不能加入你们,我在这个地方待不了太久,过段时间我就得走。”“兄弟,没事,人各有志,勉强不来。但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算是认识了,真要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就来找我,你到电影院旁边的那个录像厅找那个斗鸡眼,他就会带你找到我们。”说完友善地在高胜肩上拍了拍。高胜一脸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语气歉疚地向我说道:“天哥,不好意思,听刚才的那些人说我可能偷过你钱,可我现在手头上真没有,等我有了一定还你。”“不用了,就几十块钱的事,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们又在一起寒暄了一会后,便相互道别离开。
离开高胜,我与胖子直接回了家。胖子一进家门就像林叔说的那样又开始作起来,他上午杀的鸡李艳还没做,他又要开始宰鸭。可能是鸭子的惨叫声惊动了林叔,林叔从屋子里走出来,没好气地对着胖子说道:“胖子你要是再作妖,你信不信我把你关到鸡窝里去。”听到林叔的警告,胖子吓得赶紧把鸭子放到地上,还滑稽地在鸭背上捋了捋鸭毛,就差在鸭屁股上亲一口了,在做这一切后一溜烟地跑进了屋。我来到林叔的房间,把白天抓到高胜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当我提到高胜手上拿了一把像是手术刀的刀时,林叔打断我的话,让我把刀的具体形状和他描述一下。我便按照林叔的要求将高胜手里的刀详细跟林叔讲上一遍。林叔在听完我的讲述后对我说道:“啸天啊,我也是听我师父说过,他们南方道上的朋友,干活时就有用这种手术刀的。我师父还和我讲过,南方道上的朋友擅长用工具干活,而我们北方道上更愿意直接用双手干活。我也曾经问过我师父,哪种方式更厉害,师父告诉说各有千秋。南方用刀干活效率比咱们北方快,但是风险大,一旦被条子盯上了,很容易根据做案工具被现场捉脏。咱们北方虽然干活慢点,但相对来说风险小。也正是看出了南北道上技法的优劣性,师父在东北这些年,一直在潜心摸索新的技法,目的就是想取长补短地把南北道上的技法给糅合到一起。”
听到林叔说到这里,我在心里一动打断林叔问道:“就是把刀给藏到嘴里吧?”林叔对我点了点头,我也因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感到沾沾自喜。林叔接着向我说道:“我师父还曾经和我交待过,南方道上用镊子顺钱比较普遍,镊子要是运用熟练了,要远比咱们北方的手指灵活得多,关键是动作轻便更不容易被发现。估计,顺你钱的这个南方小伙子应该就是用镊子干的活。如果再有机会再遇到他的话,你可以向他打听一下。不过这是师门技艺的问题,他不一定能说。”我向林叔点了点头,心里还真对能与这个高黑子再次相遇有了些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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