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普也显然不需要他们有什么反应,他指挥着学生翻开课本,直接上起了课来。
得益于他课前所展示的那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强大威慑力,所有人都听话地开始听课、记笔记,不敢有任何造次。
他们这次要熬制的是一种治疗疖子用的药水。
塔纳托斯在一边称干荨麻,埃尔维斯就很识相地取来蛇的毒牙进行碾碎,他们这一来一回配合得倒也十分默契。
斯内普拖着那件黑色斗篷在学生间穿梭着,刻薄的批评声几乎没有停歇过,最后他的脚步停在了塔纳托斯的身边。
男孩正在坩埚中蒸煮着鼻涕虫,不论是火候、药量还是搅拌动作都无可指责。
承受着他那如秃鹫般锐利的目光,塔纳托斯的手也没有抖一下——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做1+1=2,确实不需要紧张。
没能找到错处的斯内普脸色明显变差了许多,但他也不是非要找他的茬,冷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在漫长的熬制时间中,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斯内普看过了所有人桌子上的药水,最后给塔纳托斯打下了本节课的唯一一个o。
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塔纳托斯一走出教室就遇到了拐角处像是专门等着他的埃尔维斯。
地窖里通常照不见什么光,他站在楼梯的上一阶,光影在他身上割裂开来。
他向塔纳托斯挥挥手,笑着轻声说了一句。
“下次再见呢,塔纳。”
有拉文克劳的同学在楼梯上边叫他,他转过身,没有留恋地向着更光亮的上面走去。
塔纳托斯收回目光,面上还是那副叫人读不出什么的冷淡。
他今天早上的课程已经结束,并不需要离开地窖,于是他抬脚继续沿着阴影更重的墙边向深处走去。
【是你惹出来的东西。】
【没有必要关注他,塔纳。你可以单纯将他当做一件顺手的工具。】
阴冷的“嘶嘶”声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他会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呵。】
……
一年级的课程表实在有些空旷,但这也给了塔纳托斯更多运用的机会。比如说,去寻找那个只藏在某些人嘴巴里的“有求必应”屋。
但是在寻找到那个房间之前,他需要解决一只喋喋不休的小蚊虫。
【你不怕事情败露后邓布利多通过金妮找上你吗?毕竟这本笔记当时可是由卢修斯塞到金妮手里的,从她手中换走笔记本的你是第一嫌疑人呢。】
又来了,那嗡嗡不绝的话语简直比烦人的苍蝇还要嘈杂。
图书馆里寂静到连掉一根针都能听清,塔纳托斯翻过一页书,随手写下了一串笔记。
【祂生下你时或许没能给予你开智的灵窍,真是可惜了祂对你的厚爱。】
塔纳托斯合上书,将它交到了平斯夫人的手里。
【你的脑子里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外简直空无一物。】
他拿到那本笔记只是为了走下最开始的第一步,尽管他并不欢欣于日记里魂片的拒绝交谈。
不过这并无大碍。
虽然过程可能复杂了许多,但是最后他的不配合也只能成为配合,塔纳托斯真正的计划已然完成。
剩下的就是等待,等待着让一切罪证自然地从他身上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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