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又是一次莫名其妙的陷害,又或者这一次运气好一点把小偷也一并抓住,他被洗刷冤屈。
但是等这些想法都划过了他的脑海,他也没有听见下一声惊叫。
弗兰克疑惑地皱起眉头,他将手里的猎枪放下来,重新拄起拐杖。
门被小心地打开,多亏走廊里铺着的地毯,他的脚步声和拐杖拄地的声音都被消融在里面。
尽管因此飞起来的灰尘格外的呛人,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弗兰克很快就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小偷似乎也是粗心,房间的门被小小的留下一个缝隙,橘黄色的火光从门缝里投射出来,映在黑乎乎的地板上。
弗兰克侧着身子小心地一点一点挪过去,苍老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手里的拐杖和猎枪。
通过那道门缝他看到了那个窜进来的小偷,那人正面色惶恐地跪倒在地上。
弗兰克只能看到他的侧面,不过他也能想到那个矮小男人的对面估计就坐着这间老宅的主人——那位雇佣他的富豪。
“愚蠢的家伙,虫尾巴,你知道我最讨厌麻烦的。”诡异的不似人能发出的声音从弗兰克看不见的地方传出来,让他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了起来。
被叫做虫尾巴的男人听到这句话更加惊恐了,他像只老鼠一样匍匐着上前,最后赎罪似的跪趴在地上。
弗兰克猜他应该几乎凑到了他主人的脚前,因为他已经完全看不见他的头了。
“不,不,主人。”虫尾巴颤抖着身体,“我以为那是您的意思,我,我不知道……”
“闭嘴!”
堪称暴怒的声音瞬间炸响在不大的房间里打断了虫尾巴的话,别说是虫尾巴了,连躲在外面的弗兰克都惊得差点跳起来。
明明是代表滚烫的怒火,偏偏从那位主人的嘴里流出时如同极地上融化的冰川一样刺骨,针扎似的让人想要持续尖叫。
好在很快他就从上头的火气中慢慢平复了下来,语气僵冷地继续说道:“我不想听你的狡辩,虫尾巴。你应该听命的主人是我,而不是那个该死的cass……”
说出后面那个名字的时候他几乎是带着咬牙切齿的敌视,以至于弗兰克没能听清全部的音节,但是他还是能猜出个大概。
cass,cassius,卡修斯?
谁家会给孩子取这个名字——cassius,空洞的,总让人容易衍生出不祥与虚弱的含义。
没等弗兰克想明白,他就看见了小个子男人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哼哧哼哧地将椅子拖到了围绕着黑色圆边装饰的壁炉旁边。
哦,他刚刚好像叫那个虫尾巴把椅子挪到炉火旁边去。
但是为什么这椅子背对着他,弗兰克连椅子上的人的手和脚都看不见呢?
这太奇怪了,椅子上的人难道很小吗,但是听声音感觉更像个成年男人。
就在弗兰克思索的眼神中,壁炉边被他当做装饰的黑色圆边突然蠕动了起来,那个不知名的生物仿佛睡醒了似的抬起了肥硕的躯体,紧闭的眼睛下,细长分叉的蛇信子舔舐过流淌着腐绿毒液的毒牙,在空气中持续地嘶鸣。
——那是,那是一条足足有二十英尺的巨型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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