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置信。
怎么回事?
哈利没忍住,偏过脑袋朝后看去。
塔纳托斯上身穿着一件繁式的酒红色衬衣,下身是一条黑色双排扣高腰裤,他肩上披着一件不规则披肩斗篷,肩前垂下两条黑红色的绶带,最下的尖端处缀着两颗包着金色荆棘外壳的滴状红宝石。
而他左手处挽着的男伴一身纯黑,身后的披肩由两颗银扣高低不一地扣紧在肩上两边,黑色的斜半脸面具下只露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微拉平的嘴角,一双猩红的眼瞳如同狩猎的豺狼般让人不敢直视。
明明衣着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莫名有一种照镜子的相似感在他们之间交织交融。
他是谁?
仅仅只是一个念头划过,哈利就觉得自己的伤疤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就像是脑袋被一把刀劈开来了一样。
“你怎么了,哈利?”帕瓦蒂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
哈利只好故作没事地摇摇头,强忍着疼痛期望它快点退去。
这边,后面的塔纳托斯和里德尔早已走到了主宾席前,邓布利多的表情就如同凝滞了一般僵硬。
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在场谁都有可能认不出他,但邓布利多绝对不会认不出这位让他在无数日夜中辗转反侧的学生。
风暴与战争曾在他的手中孕育,邪恶诞生在他的身侧,他曾比黑夜更无止境。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邓布利多校长……”塔纳托斯的笑意如此明显,带着玩味的戏谑。他跟他的男伴在邓布利多身边的空位坐下。
“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邓布利多总算回过了神,他的笑容依旧,但是那只说给塔纳托斯的话却格外得肃冷。
塔纳托斯轻轻地扯开嘴角,连带着他身边的里德尔都忍不住放松地冷笑出声。
“当然,邓布利多校长,我一直都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只是想要我的哥哥来陪我跳一场开场舞而已。”
醇红的葡萄汁在玻璃杯中晃荡,塔纳托斯最后的话语被吞没在顺着他咽喉流下的汁水之间。
“我们约定的内容从来都是他,而非里德尔不是吗?在你那汤姆这个名字代表他的一生,但在我这里,他只代表着我的哥哥,而非那个人——他只能是我的哥哥……”
邓布利多不再直视他的眼神,但是那道熟悉的、如同毒蛇般寒凉的目光如跗骨之蛆般停留在他的身上。
如影随形的稠黏恶意永无尽头,却偏偏被限制在少年的身旁不再外泄。
与虎谋皮,他真的做对了吗?
无从得知。
大家很快就吃完了晚餐,同学们随着邓布利多一同站了起来,所有桌子飞到了墙边,中间的空地上升起一片舞台,右边墙角处也升起了一片台子,上面摆着一把诗琴、一把大提琴等等各种乐器。
所有人或多或少地都把目光放在了塔纳托斯和里德尔的身上。
一位陌生年少的同性舞伴搭配一位年纪最小又长相姝丽的勇士。
他们无比期待着他们两个的开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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