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另外他要你寻找关于灵魂修复方面的知识,马尔福庄园的古书会向你敞开。”
斯内普确信,他看见了卢修斯那一瞬间扭曲肉疼的眼神。
……
里德尔的那间卧室窗帘拉着,没开灯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先走了进去,只拉开了床头的那一盏台灯,随后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那副样子莫名让塔纳托斯想起当年落在孤儿院后的树洞中的那窝猫头鹰。
让人感到温暖的羽毛、凶厉的兽爪与永远警惕的狩猎意识——一群黑夜中的无冕之王。
“说吧。”里德尔看着塔纳托斯走进卧室,示意他去对面的沙发上坐着。
哪知塔纳托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笑了笑直接走到他的膝前蹲下。
百试不爽啊,百试不爽……
“一个小小的交易而已,我交出灵魂祂赐我复活——划算的交换。”
少年的脸上被台灯破碎状的灯罩映出一块又一块或明或暗的光影。
“只要能再次见到哥哥你,这点又算的了什么呢?”
光影落在在他的眉眼旁,又在侧颈也留下一块。
恍惚间,那几块颜色暗沉的阴影开始变浅变色,逐渐呈现出一种紫红色的光晕。
就像是一块块浮现的尸斑。
就像是死去的、被掩埋的尸体。
就像是没有挽回、无可挽回的过去。
在这段无声对视的末尾,里德尔终于有了动作。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抚上那块曾经浮出死亡印记的地方,那块如今苍白无暇的眼角带着浓重的撕裂感。
像梦一样。
“很冷吗?”
塔纳托斯看着他,那双猩红的眸子随着里德尔的动作低垂,他就仿佛落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连光都被吞噬进那段汹涌又平静的时光之中。
很冷吗?
是有点冷。
12月的末尾,当星星再次升上天空,最高最高的山崖边的风总是刺骨的,他醒来的时候还能听见棺木外头乌鸦粗哑的叫声。
苍白的雪花一片一片地落下,不一会儿就可以掩埋一个人。
他从死亡的间隙中爬出来,再从这个质量不算上乘的棺木中爬出来,最后才从那个雪天中爬出来。
午夜的雪总是冻得人手脚发疼,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要这么死去。
但是……
他摸摸自己的口袋,摸到了某个还在咔哒咔哒走着的金色怀表。
真神奇啊,整整几十年了,就算是指针所指向的时间都走位了,它还一直在尽职尽责地推动着里头生锈的齿轮。
照片里黑白的照片墙始终不曾腐朽,他们静静地呆在那圆圆的框中,一如既往地注视着流淌的时间,仿佛从来都不曾远去。
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没有魔法,也没有科学。
他仅仅是握住那个怀表,就感觉心中升起一股能将人焚烧殆尽的烈火。
那夜中他就握着它一步一步走出死亡的边界,重新回到温热的人间。
如果一切都不能解释,那就交给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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