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前的人生完全不一样,我不再在意别人渴望,更清晰地不再卷入别人的利益纠葛中。我越来越清晰地做两件事,一件事是将自己的身体彻底调整好,一件事是努力让自己活好,以便更好地感激曾经给予过我支持和帮助的人们。
“易珩,我们都没有想过,你会为了照顾你妈付出那么多。”有朋友曾经这么说。
我笑了,因为,这是必然的。其他人不知道我妈为了照顾我曾经付出了多少,我这个病秧子,又如何能不清楚?
北京的春天,有时候风比较大,雨水也比较多。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只要风雨来临之前,我都会身体不适。所以,在很大程度上,我可以当天气预报员,根据身体状况就能做到的事,很简单。可是,在每一个身体不适的时候,我都能回忆起一个温暖的后背,一把雨伞,匆匆的脚步和呼喊医生开门的声音。
是的,这是我小学三年级以前的记忆中最模糊却也最深刻的印记。同样深刻的印记还有两个,第一个是医生的动作。几乎我每一次抵达卫生院,医生看到我的第一个动作几乎就是转身打开药柜,给我拿一根甘草:“很甜的,吃吧。”
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医生总给我这个东西。后来知道了它叫甘草,用来止咳的,我就渐渐明白了过来,原来,医生早就发现了我的身体出现的问题主要是肺部,咳嗽是家常便饭。
我印象中第二个清晰的记忆是,我妈和我小婶婶,或者我妈和我奶奶一起,费劲巴拉地让我吃药。我痛苦挣扎着,费了老鼻子劲才能将那些药片吃下肚里。
看着爷爷吃药就跟吃饭一样轻松,脖子一仰,水一咽,药片就吃下肚里去。爷爷还能自己给自己打针。我每次都感慨,怎么我就这么笨呢?
那时候的药片,重视药效,却似乎不重视口感。我印象中小时候吃的那些药片都苦得要命,而且常常调皮地粘在我的舌头上或者喉咙口,就是不老老实实进肚子里去。这些药片,可算是将我折腾了半条命。我也能看得出来,为了让我吃下药片,奶奶、我妈和我小婶婶有多忙乱。在长大一点之后,我才明白,雨夜撑伞背我去医院打点滴,才是真正非常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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