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我也不会纵容。
我妈最大的艰难就在于,社会认知出现的问题,让她在一些事情上明明被踩踏,却无法说出那个“不”,而只能默默承受,并认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可能避免那种问题。可是,她的能力终究只能离开一次、两次恶劣的环境。
当她在第三种环境中看到了更多人更加隐蔽的恶心手段时,我妈甚至连这些恶心手段都已经无法清晰去言说了。毕竟,别人进行的各种装饰、动用的各种手腕,再也不是以前那么简单了。有些幌子让我妈甚至在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之后,还不得不强颜欢笑。不是为了讨好对方,而是在暂时还必须处在的环境中隐忍。
越是底层,作恶的人一旦作恶,他们作恶的手段越直白,越是上层,作恶的人作恶的时候,甚至让人有着毛骨悚然的恐惧。从进入县城之后,我妈应该已经渐渐看到了一些人的作恶手段,尽管他们的作恶有些隐蔽,但终究还是因为他们的作恶将我妈也作为了损害对象,以至于我妈能够感受到,也清晰在说不。
只是,我妈清晰说不,付出的是非常沉重的代价。如果还有力量抗争,我想,我妈会继续抗争,但她的力量终究不是那么足够了。因为她的双手正托举着我们,眼见着别人拿刀子捅向她,她也只能默默承受着。这当然是一种比喻。但这种比喻最痛心的地方是,那些拿着刀子靠近我妈,给我妈伤害,让我妈以泪洗面到天明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她深深爱着的人,她曾经用自己的真心实意守护着的人。
我知道我写我妈的传记有着怎样的艰难,但我知道,我妈最需要克服的问题,是她的不舍,即使她想要离开,但她有了太多不舍。我隐约感受到过一些,曾经劝我哥到北京发展。但他没有理解我妈的艰难,又或者他在北京经过一段时间工作能够感受到在北京活下去的不容易。于是,我哥选择了在家乡发展。他选择在家乡的发展,也就意味着我妈要在那个曾经伤她极深的环境里继续面带微笑活着。
我妈选择了向上社交,以此来纾解她内心的苦闷。但她的向上社交,因为她已经缺了足够的经济实力支持,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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