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日子出监狱一样,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陷入这种折磨人的思维逻辑里。
他不是已经下了决心要与韩媛彻底说拜拜吗?
“叶队。”马星忽然敲门进来。
“查到了什么?”叶城立刻将思绪拉回来。
马星认真地说:“李粒和王梦同时就读在新华中学,两人关系十分要好,但教过她们的老师都不太愿意提及她们,我找校长问了问情况,她们也曾霸凌过一名同班学生,叫古月慈,14岁,因为新华中学不提供住校,霸凌都是在校外发生的,等老师有所察觉的时候,古月慈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后来在家自杀了,女生父母找学校讨要说法,还请了律师,但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其自杀跟霸凌有关系,导致这个事最后也没个说法。”
“去她家里走访了吗?”
“去了,但已经搬家,据邻居说他们还有个儿子,搬去外地找儿子生活了。”
叶城摩挲着下巴思索,现在与李粒和王梦有私仇的人,一共三个人,李斯琴、刘萍、古月慈,李斯琴有不在场证明,刘萍谎话连篇不认罪,古月慈死了,家人已走,应该没有关联。
所以只剩下刘萍。
这是个难啃的骨头。
“马星,走。”叶城一边穿警服一边叫马星。
“去哪儿,叶队?”
叶城决定要去见一见死者的父母。
李粒和王梦家住在同一个小区的联排别墅,号码牌紧挨着,听说警方登门拜访,双方父母集合在李粒家提前等候。
叶城和马星到了之后,他们表现出积极又礼貌的接待。
叶城开门见山告诉他们所来意图。
李粒父母反应要比王梦父母激动,尤其李粒父亲,坚决地表态不允许解剖李粒,说:“警官,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她现在无辜跳楼死了,学校必须给我和她妈一个交代,我家和王梦家不一样,他们还有个小儿子,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王梦父亲没有作声,王梦母亲接过话茬,“不管我们有没有小儿子,但我女儿就这么平白无故死了还不能留个全尸,我们当父母的看不了这个东西。”
叶城不是来给他们做思想工作的。
“你们不同意那就先搁着,我来有件事要问清楚,李粒和王梦在初中霸凌同班一个女同学,你们做善后处理了吗?”
双方父母互看一眼,好像都在等待对方先回答。
马星追加一句,“警察问话,据实回答,说假话作伪证都是妨碍司法公正。”
“没有。”双方一起回答。
叶城继续问:“你们是知道有这件事,没有去善后?”
李粒父亲低了低头,李粒母亲很显然是看李粒父亲眼色行事,所以也唯唯诺诺地低下头,没有表态。
而王梦父亲更是表现出一种局外人的姿态,唯独王梦母亲表露出淡淡的不屑,回答叶城,“这事不是王梦所为,我当时问了王梦,她说是李粒要欺负那个女生,她只是帮忙。”
“陈姐,你这话说得不对劲。”李粒父亲声色俱厉,“我家李粒和王梦从小在一起玩,最有主意的是王梦,当初我们都和律师交涉过,那个女生自杀是自己抑郁症犯了,和我们两家都没有关系。”
王梦父亲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李哥说得对,警官,我们两家很早一起做生意,两个孩子关系也很好,不存在谁听谁的话,当初那件事,我们都请了律师来协调,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和现在这件事应该毫无关系。”
叶城站起来打算告辞,两家父母也站起来很奇怪地看着叶城。
这问话时间也太短了吧!
“警官,就这么走了,我女儿是被学校逼得吧!”李粒父亲追问。
叶城停下脚步说:“你们身为父母该好好反思一下,你们女儿为什么从霸凌同学上升到霸凌老师,其他的无可奉告。”
叶城转身走了。
双方父母惊诧地立在原地。
叶城走到停车的地方,拿出电子烟抽了两口,马星讪讪地问:“头,咱们这一趟来得差点意思。”
“差哪儿了?”叶城故意问。
“这也没说服他们同意尸检,白跑一趟。”
叶城朝他脑袋瓜敲了一下,“你,这脑子里要往远处看看。”
马星挠了挠头,往远处看,是哪个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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