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爹四下张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个死老头,就知道吓唬咱儿子。”
“那些来往客商,喝点酒后,连小皇帝都敢叫……”
石彤娘显然比中原女子要豪放许多。
根本不把自家男人的话当回事。
石老爹立马闭嘴。
他知道,要是和老伴争下去,她能在你耳边唠叨一整天。
陛下和我是同龄人?
石彤暗自嘀咕。
眸中的亮光更盛了,心里充满了好奇!
“老头子,要不咱也下山开荒去好了,听说免五年田租呢……”
大青山下。
黄河自西向东,形成了一块巨大的冲积平原。
此处虽然雨水不多,但土地肥沃,是河套地区农耕文明的发源地。
“阿母,开荒很辛苦的。”
“要是两国和亲,以后客栈生意或许会好很多……”
“真要开荒,那也等我长大后再说。”
听到儿子如此孝顺的话语。
石彤娘满是沧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先看看吧,若是两边不安生,咱们再下山。”
石老爹一锤定音,打消了老伴的胡思乱想!
……
“刀子叔,今天你们队巡逻啊!”
石彤远远看到一队全副武装的戍卒从官道上走过。
“小石头,随我到军中玩去……”
老刀子看到石彤,咧嘴笑着说道。
军镇周边百姓和戍卒的关系一般都比较融洽。
有点唇亡齿寒,休戚一体的感觉。
当地的孩子和他们混熟后,经常跑到军营去玩。
戍卒都是远离亲人,背井离乡。
从这些孩子身上,也算是寻求到一丝心灵的慰籍。
“娘,阿耶,我去玩了!”
“刀子叔,我帮您扛刀!”
石彤说了一声,兴高采烈地奔跑过去。
把老刀子手中的朴刀接过来,扛在肩上。
“小石头真乖,等下让老刀子多教你几招……”
其他戍卒显然也挺喜欢这个孩子。
其中一个戍卒,更是怂恿老刀子多教教他。
军士在孩子心目中,都是英雄般的存在。
一众小孩在军营见他们舞刀弄枪的,看多了难免心痒痒。
有些戍卒心情好的时候,就会顺手教这些孩子甩几下。
就当哄小孩玩了。
至于能不能学会,他们也不在意。
这个石彤确实颇有几分天赋。
不论谁教,他只要看一遍,就能使出个七八分像来。
他也不时地从家里装些酒水,带给教过他的戍卒。
石老爹夫妇知道后也没点破,任由儿子去做。
小小年纪,就知道拿酒去做人情。
而且还很有分寸,也不会傻大憨一样往外搬。
“刀子叔,听说陛下和我一般大,是真的吗?”
石彤扛着大刀,昂首挺胸地大步向前走着,扭头看向旁边的老刀子问道。
“哟,你小子这是从哪听来的?”
“没错,过了年,陛下九岁,比你大一岁……”
老刀子轻拍了下小石头的后脑勺,笑着说道。
“那您见过陛下吗?”
“我一个年近五旬的戍边小卒,哪有仰见龙颜的福分……”
“不过大年三十那天,我们喝了陛下赏赐的御酒,那味道,回味无穷啊。”
老刀子说完,下意识地吧唧了一下嘴。
“是啊,小石头。”
“你们客栈最好的酒,和陛下赏赐的御酒比起来,简直是马尿不如……”
“听统领说,这酒还是陛下发明酿造的呢!”
“就是,就是,对了,老刀子,统领说那酒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叫什么二锅头来着,我也记不太清了……”
聊起除夕那天喝过的御酒。
一众戍卒,眉眼带笑。
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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