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说了,她又屡次见宴鲲鹏,会让他觉得她同意了金氏的要求,确实在这么做。
后者说了,等于告诉他自己在帮宴鲲鹏科举作弊。
而且,她如何知道题目的,也很难解释,宴鲲鹏好骗,他可不好骗。
刚刚跟宴鲲鹏商量好的说辞也不能说。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喝喝茶?”宴墨白轻笑,眼里寒意涌动:“侯府没茶喝?还是侯府的茶没这里的茶好喝?”
“侯府的茶确实没这里的茶好喝,这里喝的可是江南的碧螺春......”宁淼嘀咕。
“啪!”的一声,宴墨白一掌拍在面前的桌上。
桌子震得一晃,宁淼也吓了一跳。
“你们两人花重金来天之舫雅间,就是为了孤男寡女对喝碧螺春?”宴墨白声如寒冰。
宁淼:“......”
对喝这个词用得......
又不是酒。
宴墨白沉目看着她,沙哑的嗓音从喉咙深处出来。
“喝茶喝得衣服都脱了?喝得桌上的东西都翻了?这是有多激烈?”
宁淼愕然。
下一刻便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只着中衣,宴鲲鹏身前一片黑墨。
遂实话实说。
“因为外面有人喊死人了,杀人了,让我们出来集合,宴鲲鹏一紧张,起身的时候,不小心带翻了桌上的砚台和灯盏,砚台里的墨洒到了他身上,而灯盏点燃了我外衣的衣袖,外衣烧坏了,我只能穿中衣在外面。”
“既然只是喝茶,人也不是你们杀的,紧张什么?”宴墨白问:“还是说,人就是你们杀的?”
宁淼:“......”
这帽子扣的。
宁淼无语:“不是,你看我们像会杀人的人吗?”宁淼无语。
“我看挺像的。”宴墨白接得也快。
宁淼:“......”
她发现跟这个男人,根本说不清楚。
主要是她确实也没有什么站得住的理由。
脑子里略一思忖,索性心一横:“算了,我实话实说了吧。”
宴墨白微微偏头,睇着她,等着她继续。
“我就是故意的,故意约宴鲲鹏的,故意跟他走得近,我就是想让你看到,想让你吃醋。”宁淼道,口气中带着一些赌气。
见宴墨白抿着薄唇,眸中情绪不明,她又接着低敛下眉眼,露出几分委屈。
“我知道我的行为令你生厌,但没办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越是压抑,越是......”
她的话没说完,神色中满是悲怆。
宴墨白闭了闭眼,呼吸变得粗重,媚香咬噬着他的四肢百骸,他强自压抑。
脑子里都是那日在清风客栈,这个女人亲他唇、亲他手背、亲他喉结的画面,极速变换。
他陡然睁开眼,看见女人疑惑地看着他。
面纱外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带着探究,似能将人极速卷入其中的漆黑旋涡,又似能让人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更像是诱人深入的......隐秘又危机四伏的花园。
五脏六腑里的媚香再也压制不住,一股腥甜从腹中直直冲上喉咙,他眸色一痛,被迫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宁淼大惊。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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