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那么久,好久没去赌场了,心里的赌虫早就爬上来了。
“嗯,去吧。”宁淼点头。
宴长景举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娘子放心,这辈子我都会对娘子好的。”
宁淼朝他笑。
心道,可别。
她只是花钱买清净。
——
果然,一直到夜里,宴长景都没再出现。
她知道,他定然是去赌了。
这也正如她所愿。
入夜后,春兰去隔壁偏房睡了,宁淼也准备吹灯睡觉,突然窗门一阵响动。
她立马戒备,便看到窗门被人自外面推开,一墨袍身影翩若惊鸿闪身而入。
是宴墨白。
宁淼坐在榻边直直看着他,对上他落地后看过来的视线。
微微尴尬。
“宴大人这是?”宁淼一脸兴味。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端方清冷孤傲的宴墨白宴大人会深夜偷爬人家窗。
宴墨白气定神闲,缓步踱近:“来问问长嫂,来自江南的哪个戏班?”
“嗯?”宁淼没懂。
宴墨白走到榻边的一个凳子旁,撩袍坐下。
“今日在花厅,长嫂在兄长面前,那一顿梨花带雨的哭诉衷肠,讲真,没个七八年功底,是演不出来的。”
宁淼:“......”
“所以,前来问问你是来自哪个戏班?过几日皇后大寿,正四处觅好戏班,我推荐你们戏班去。”宴墨白闲适地抖抖衣袖,一本正经道。
宁淼:“......二弟何必说我呢?要说唱戏,今日的戏台子可是二弟帮我搭的。”
“我都准备承认自己与你兄长素不相识了,是二弟煞有介事地唱了个开头,我也是为了配合二弟,才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接这场戏。”
宴墨白笑,黑眸深深:“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
“没有没有,是我应该感谢二弟才对。”宁淼笑眯眯。
宴墨白看着她。
此时的她发髻尽散,满头乌发如瀑布一般一直倾泻到腰际。
身着一袭白色的寝衣,素净白皙的小脸未施一丝粉黛,越发显得清丽可人。
就那么坐在榻边的烛火下,烛火摇曳,似妖似狐。
宴墨白鼻中轻嗤:“狗东西。”
宁淼不意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看着他。
“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宴墨白问她。
宁淼眸光微敛,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
她先前骗他说,她对宴长景虽无意,但有意接近,定情是真。
另外,今日他又亲眼看到她跟另一个男人演深情,难免会怀疑她在他面前的种种,也是演的。
“你很在意吗?”宁淼不答反问。
宴墨白脸色冷了几分,轻嗤:“在意?”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最恨人欺骗我,无论对方是谁。”
宁淼呼吸微微紧了紧,她愣是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按下心头的心虚,宁淼笃声回道:“我也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论我说过多少谎,我心慕你,这句一定是真的。”
房里忽然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好一会儿,宁淼准备再度开口时,门口骤然传来脚步声:“娘子。”
是宴长景!
宁淼心头一紧,还未做出反应,就见宴墨白已扬袖挥灭了床头柜上的烛火。
厢房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娘子,怎么突然熄灯了?”宴长景推开厢房的门。
宁淼呼吸一滞,想起春兰离开时带上了房门,她忘了去拴上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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