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涨红了脸,愤恨瞪她。
雕棠酒五十年出一坛,专供皇室享用。底下人想喝,只能等着皇室大宴时赐下来的一两杯。
以前靠着沈降的关系,他们倒也喝过一两次,但这种时候提起和当众扇他们的脸有什么区别?
“没有啊,没有说孝敬。”宋清池遗憾摇头,真诚看着王氏道:“叔婆,知道你爱慕虚荣,但做人也别太爱,容易脸疼。”
王氏被她欠欠的态度弄得更生气了。
“够了!”沈志用振臂一呼,朝其沈家人道:“我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难道真要一而再再而三被区区女人欺负?她一个女人,凭什么霸占着马车不给男人用,是汉子就跟我一起站起来,她对付一个人行,还能打过一群人吗?”
天旱地晒,他们靠着两条腿走了一上午,背着枷不吃不喝整整四个时辰!
走的头昏脑胀,鞋底开裂,嘴皮翘起,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
厚重的实木枷锁磨的所有人后脖颈火辣辣的痛,后脚跟更是断了一样钻心的疼。
身体上的折磨是其次,更重的是精神上的折磨。缺水、饥饿,完全未知的前路与对死亡的恐惧战胜了他们对宋清池的恐惧。
再这么走下去,他们一定会死的!
要是能有马车就好了!
要是能坐在马车上就好了!
渴望的情绪化作对唯一拥有马车的宋清池的疯狂嫉妒与怨恨。
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果大家都没有,都这么惨,谁也不会不平衡。可大家一起被流放,一起受苦,你宋清池凭什么坐着马车优哉游哉?
当即便有许多人激情冲头,站在沈志用身后。
其中也不乏有些混水摸鱼,不冲着马车单纯冲着发泄去的。
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让他们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出口。打别人可能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揍,这么多人打一个女人,只需要担心会不会把她打死。
他们狞笑着向宋清池靠近,沈降脸彻底沉下去:“你们想干什么?宋清池是我的王妃!”
“王妃?你自己都不是王爷了,她算个屁的王妃。”
“嘿嘿,虽说性子辣了点儿,但她长的还行,一会儿别打脸,先打个半残让兄弟们爽一下。”
“我只要马车一个位置,别的什么都不想。”
“……”
一群乌合凑在一起,三言两语刮分了宋清池和马车的使用权。
沈万临、沈凛自发上前将大房女眷保护在身后。
沈降不能大动,却也强撑着身体凶狠看向那些人,谁敢来他就算用牙也要和他们拼一个同归于尽。
宋芊芊脸吓得惨白,恨不得推宋清池出去,跟她撇清关系。
她怒道:“害人精,你就不能少惹点儿事儿吗!”
宋清池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的宋芊芊牙痒痒。
人家都准备联手群殴了,她凭什么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啪!”
正适时,一条乌黑的细尾马鞭毫不犹豫对着沈志用抽下。
一鞭下去,沈志用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劲风破空,啪啪啪接连三鞭,鞭鞭泣血,鞭身更加污红。
“鼓动流犯暴动?都想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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