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随意怀疑她了!
下定决心,沈降问起另一件事:“给明月会的任务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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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杀人的宋清池不知道自己又一次有惊无险护住了自己的马甲。
她左手垂下,长刀刀尖落在青石砖面上被人带动着向前,金属与石面摩擦出细碎的火光,像绚烂易逝的烟火。
最高端的杀人方式往往采用最朴素的劈砍手法。
长刀举起又落下,砍下一颗脑袋便如切西瓜一样简单。
血从切口迸溅,落在宋清池眼旁,宛若一滴血泪。
皂鞋踩在污血上,她身上却依旧干干净净,宋清池歪歪头,似笑非笑看着角落那个抱着刀瑟瑟发抖,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的衙差:“啊呀,找到你了。”
“那请你…
…也去死吧。”
她声音骤冷,银光陷落,背后的府衙已成寂寥空屋,再无一道活着的气息。
椭圆形的脑袋从托载它的脖颈掉落,滴溜溜滚到台阶下,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大若牛瞳,惊恐盯着高梁之上行云流水的——清正肃静。
宋清池抬手随意一掷,飞刀若闪电般插在内衙的匾额上,污血从上面落下,溅在“清正”的“清”上。
它,
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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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衙门,宋清池去了点着白灯的人家。
哀哀的哭声如细雨绵长,小小的棺材里躺着粉面红霞的稚童。在殓妆师精湛的手艺下,闭着眼睛的小男孩栩栩若生,被砍断的脖子也被精心缝好,用了细布遮掩。他安静躺在棺材中,像睡着了一样宁静安详。
宋清池没惊动这家人,伴着月光静静站了片刻,悄无声息离开。
着白丧服的女人哭肿了眼睛,冷不丁抬眼瞧见一抹白一闪而逝,她惊了一下,拭泪的手顿在眼边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处却再没了人影。
难道是她瞧花了眼睛?还是……
想到某种可能,女人眼睛一下睁的更大。都说枉死的小儿怨气中,莫不是她的孩子怨她没能护好他,回来找她索命来了?
泪重新温热眼眶,女人却有些激动,她绊着跪到麻木的腿从地上踉跄爬起,跌跌撞撞冲向那抹白消失的地方,口中呼着:“小宝,娘可怜的小宝啊……”
去外间那剪好的白色纸钱的男人闻声转进来,就见女人因为走的太快太急,差点儿从三级台阶跌下来,他惊了一下,慌乱中丢飞了纸钱,扑过去将女人抱在怀中。
“啊——啊——”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嚎着,拼尽全力长命锁揉进心口。
这是小宝的东西啊!
那杀千刀的衙差白日里就是瞧上了这锁才以镇压闹事百姓为借口杀了她的孩子!
她的小宝那么小一个小人儿,不过是心善去送了药,怎么就犯了忌讳要早早丧命?她翻遍了小宝全身都没找到这枚长命锁,才知是有衙差趁机起了歹念。
现在长命锁回来了,底下同时还压着粮和钱。
一定,一定是小宝回来了!
一定是小宝舍不得她这个娘,知道长命锁被抢,这才回来复仇,回来看她一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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