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来杀我,那不明摆着告诉其他人他的皇位坐的心虚?
他现在是皇帝,可他这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陈胜吴广之流尚能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先帝子嗣不少,比他更名正言顺的也不是没有。盯着他屁股底下位置的,又何在少数?
他若不想龙椅刚做热就被人掀了,断不会落这种把柄递人手中。”
“王爷妙算,是属下思虑不周。”问剑羞赧低下头,又问道:“不过昏君也可以让死士扮做劫道马贼,这不也比靠没有理智、不通人性的野兽强?”
“马贼?”沈降重伤刚愈,吹了会儿风更显憔悴,他轻咳两声:“咳咳,我们虽是犯人却也是朝廷命衙差亲自押送的犯人,什么样的马贼赶来劫道?
劫不成功便罢了,若真叫那些马贼劫成功了,可不是满大周的喊新帝无能,区区马贼也能踩在他脸上吗?”
问剑不说话了。
沈降咳嗽之后,苍白不见血的脸颊反倒被激出几分红。他笑道:“你也说这些野狼毫无理智、不通人性,那野狼发疯冲下山袭击流放队伍岂不是很合理?
即便这个法子也可能会担上无能名头,但他大可以推到前面那位小皇帝头上,说他治下不严,什么酒囊饭袋都敢任用。
若处理得当,未尝不能将流言急转,进一步助他稳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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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受不了了!救命!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与野狼对峙的一个衙差心理素质太差,在群狼怒嚎中丢盔弃甲,横在身前的重剑“砰”一声落在地上,激碎数块土渣,夺路而逃。
“不许退!都不许动!”曾虎勃然大怒,顾不上那个逃跑的衙差,冲余下人大喝。
然,为时已晚。
狼群最是敏锐,狼王更是洞若观火。
它刹那便明了过来——对面那些两脚兽不过是虚张声势,实际根本不敢与它麾下精英硬砰。
狼王狼嘴咧开,尖锐犬齿呲出唇外。遥遥看去,竟像是露出了一个奸诈诡谲的笑脸。
“嗷呜——”
它仰天长啸,狼鸣乘风而上在空旷的天空四散游荡,如尖兵号角,吹响攻势。
数不清的灰狼、黄狼从树后、草中鱼贯而出,低吼着露出尖爪扑向受惊的人群。
眼看着跑的最快那只就要咬上一个被吓傻的男童,曾虎赶忙挥刀劈下,勉强吓退那条灰狼。
但这种行为却吸引了狼的仇恨,那狼也不去追其他人,死盯着曾虎方向,恶臭涎水从牙刃、唇齿滴滴答答留下。
“快跑!”曾虎与狼对峙,一点不敢挫眼,背对着人大吼。
吼声惊动抱着男童的妇人,那妇人原被吓得双腿虚软,只来及抱住孩子背转过身,以血肉之躯直面狼爪。
被曾虎一吼惊醒,她眼泪滚出,不知从哪儿冒出力气,抱着孩子,将他的脑袋死死按在自己的脖颈间,没命朝远处疯跑。
她的绣鞋早已破烂,一步一个血脚印,双脚很快被粗粝土路割得血肉模糊,风从她胸腔里穿过,一阵阵凉。
她喉中很快有铁锈味涌出,呼吸也变得沉重,胸膛里像是塞了个破风箱似的喘。
可她不敢停,也不能停!
玉帝菩萨如来仙祖啊……
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的话。
拜托,请救救她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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