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个小饭团。
李桃花手里被塞了个温热的东西,一看是用油纸包着的,看不清里面。
“娘,这是我在佟掌柜那边用剩饭做的饭团,你赶紧吃了填填肚子。”说着,拉着李桃花往屋侧走。
李桃花心里一暖,揉了揉小满的脑袋,“真是娘的小棉袄。”
当初她做的饭团个头都不大。
李桃花五六口便吃完了。
空着的肚子总算半饱,能继续撑几个时辰了。
——
回到家,林惊蛰摆好推车。
林小满去灶房做饭,林惊蛰带着谷雨洗竹蒸笼。
洗完竹蒸笼,又去喂了兔子、喂了鸡。
他惊喜地发现,又有三只兔子的肚子变大了。
隔壁李二力寻人还未回来,林惊蛰敲了门,李大娘问了声,见是惊蛰,很快开了门。
李大娘看着林惊蛰后头的背篓,笑着问:“惊蛰,来喂兔子啊。”
“大娘,我来看看兔子,咱屋里头又有好几只兔子怀上啦!”林惊蛰眉开眼笑,止不住的开心。
说着,撒腿跑去后院。
他心里想着,往后还是得想个办法把兔子养在自己家里,要不然总归不方便。
仔细观察下,发现这里也有兔子怀孕后,林惊蛰的兴奋劲停不下来了。
一共五只兔子肚子大了,其它几只暂时看不出来,要不了多久,能多二三十只兔子。
林惊蛰喂了兔草,乐颠颠得回去把好消息分享给林小满。
“哥哥真厉害!”林小满彩虹屁piupiu往外冒。
惹得林惊蛰脸红成猴屁股。
林谷雨也出来寻求认同:“姐姐,我喂的小鸡也大了,到了过年,就能生蛋啦!”
“谷雨最厉害啦,养的小鸡很壮实。我就等着母鸡生蛋,给你做新吃食啦!”
吃货谷雨一听鸡生了蛋姐姐便能做新菜,眼睛忽然变得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林小满做了肉沫葱油饼,又做了面疙瘩汤。
四人呼噜呼噜吃完,给爹娘留了几块饼。
这几日累的够呛,地里、早食铺子两处跑。
做完明日要的猪皮冻后,林小满打着哈欠把谷雨和立冬擦擦洗洗,完了后自己随意处理了下,就把立冬交给哥哥,自己带着谷雨回房睡觉了。
翌日丑时过半。
林小满按着生物钟起来,发现爹娘已经在灶房忙活。
“爹、娘。”
李桃花正在揉面,回头问:“小满,咋不多睡会?”
林大江正在哐哐剁肉馅,闻言点头附和。
“我和哥哥昨晚睡挺早的,爹,娘,你们回来后没睡吧?”林小满问:“小雪找到了吗?”
林大江摇头:“没,你二叔带着人继续往嘉林县赶,我和你林达叔赶着报了官,正巧碰着赶路的商队,出了钱搭着马车回来的,要不然这会我们还在路上呢。”
李桃花忍不住惆怅:“也不知道小雪去哪了,哎。”
春秀哭的眼睛都肿成红灯笼了。
——
而此刻被人惦记的林小雪,早就在嘉义县某家客栈呼呼大睡。
梦里看见穿着绫罗绸缎的姑娘和一高挑少年,下一瞬,高挑少年变成沉稳端方的青年,匆匆走进一处院子。
梦里的林小雪抬头,看到了翰林院三个字。
她正诧异自己为何认字,便看到梦里的青年缓缓回头。
就要看到青年正脸时,猛的惊醒。
林小雪一阵懊恼,没看到梦里男子的正脸,只看到了一个大致的侧脸轮廓。
她对着铜镜摩挲自己的脸颊,不久的将来,自己竟是官夫人?
怪不得全身都穿着绫罗绸缎,还跟着几个丫鬟婆子。
她已经受够了爹娘的无能、哥哥的木讷。
知晓自己能通过梦境看到未来后,她不甘窝在小山村。
她曾经企图劝过爹娘做买卖,可爹娘老实本分一辈子,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改变不了。
哥哥又是个木讷性子,所以只能她自己出来闯荡。
能知未来事作为她的引路石,真诚待人收获好感作为底牌,从大义镇出来,一路上遇到全是友善之人。
靠着手里的银子,很快搭上一家商队,跟着商队来了嘉义县。
商队要在嘉义县补给,明日便要出发赶去临安府。
——
林大海终究是扑了个空。
风尘仆仆地回来,变得更沉默了。
林家二房本就沉闷,如今变得死气沉沉。
父子俩除了下地和睡觉,其余时间只知道编竹篮,后院都堆积了不下百个竹篮了,还在编。
王春秀和来看她的娘家人吵了一架,彻底闹掰了。
白日里不是抱着冬至哭,就是看着林小雪的房间发呆。
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这些活全落在父子俩身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林大江无奈过后也没多劝。
这事,还得要自己看开。
别人说再多都是徒劳无功。
——
经平安怂恿偷偷跑出来在明义堂住两晚的顾长生觉得咳嗽止了不少。
跟着他的平安心里已经涌上惊涛骇浪。
小满姑娘的故事,竟是真的。
明义堂是书院,读书人好梅兰竹菊四君子,可明义堂到底是镇上的书院,整个学堂只有四君子之一的竹。
其余随处可见的便是青松和被修平的杂草。
出来住了两日,少爷晚间已经不咳嗽了,只有晨起还会咳嗽几声。
只可惜今晚老爷就要从临安府归来,到时候......
“少爷,平安!”康泰从外头跑来。
平安瞪了他一眼:“这里是书院,咋咋呼呼的这么大声?”
“老爷约莫要晚个四五日才能回来。”
“真的?”平安喜出望外,“少爷,你继续住书院吧!”
康泰鄙夷地看着平安:“刚刚还说我呢,你声音难不成比我小?”
平安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把从林小满那边听来的故事讲了一遍。
顾长生脸上一阵惊白。
康泰脸色已经能用惊悚来形容。
两人盯着平安,吓得平安缩了缩脖子。
半晌,顾长生道:“匪夷所思。”
“少爷,你在明义堂住了两日,已经好了不少。往年你差不多要到花谢的时节才能好,现在比花谢时节还早大半个月呢!”平安忍不住激动道。
顾长生心里极度怀疑,却又无比渴望。
两种感情在心里交织,让他如在困兽中挣扎般煎熬。
不过住在明义堂对他而言没什么坏处。
既然平安这么笃定,试一试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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