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本钱少,大有赚头。
“小满,你说咱和你四个舅舅收竹笋成不?”
李桃花想着竹笋的生意是季节性的,况且今日她们一卖,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便有人看出门道。
到时候冬日里地底下有冬笋这事根本瞒不住。
最好是趁大家还未反应过来,多卖些冬笋。
这么一来,林小满和林惊蛰两人挖便来不及了。
“可以啊,让舅舅多挖一些,回头做成油焖笋,还能去附近几个村子叫卖,应该卖不长久。不过能赚一点是一点,咱不嫌少。”
李桃花笑开了:“小满性子就是好,豁达,想得开。”
林小满:“娘,你变相说我缺心眼。”
“嘿,你这孩子!”
——
林大江独自一人赶去沙垤村报信。
李桃花带着几个孩子赶着驴车回家。
“那是长生哥哥!”林谷雨眼睛尖还跳脱,大老远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驴车。
“长生来了?”李桃花知道顾老爷让顾长生认义父的缘由,因此刚认下义子那会,便觉得顾老爷是想走个形式。
哪知后来每逢十五、三十的旬假,顾长生都带着平安上门。
有时候跟着林惊蛰上山,有时候安静地看林小满做美食,他甚至还帮谷雨喂过鸡,给林惊蛰摘过兔草。
完全没有大少爷的架子。
来时会带些蔬菜米粮。
起初叫林大江和李桃花义父义母还会觉得别扭。
一回生两回熟,来了两次后便习惯了。
之后义父义母弟弟妹妹张口就来。
特别是林小满一双平平无奇的手总能做出他没吃过的东西,至此之后,只要是学堂旬假,他便从早开始盼着,盼到午时,坐上驴车,慢悠悠地往上林村赶。
平安早已习惯,不过习惯之余也是万分期盼。
谁不喜欢吃新鲜又美味的吃食?
一口下去,口齿生津。
要不说赶车这活,康泰还一直想和他抢。
“义母。”顾长生问候过李桃花,便招呼平安一起把林家驴车里的东西卸下来。
林小满看着顾长生,“昨日做了好东西,可惜你不能多吃。”
顾长生迟疑道:“和药性相克吗?”
“要是和药性相克,我才不介绍给你。”林小满摇头,笑着道:“昨日做的油焖笋,今天全卖光了,回头我再多做些,你带回去给顾伯伯。”
林小满看着顾长生,笑嘻嘻地嘱咐:“你千万不能贪嘴,脾胃弱的不能多食笋之类的凉菜,吃了消化不良。”
当天晚上,林小满蒸了米饭,这是顾长生在才有的特殊待遇。
又炖了筒骨汤、做了酸菜鱼。
还做了一份丸子白菜暖锅。
这暖锅,还是佟掌柜送的,暖锅底部垫了白菜萝卜,上面放了各色丸子。
暖锅噗通噗通沸腾后,林小满又加入自己做的酸萝卜进去。
最后来了个凉拌黑耳朵,还把下午做的油焖笋装了一碗。
八人五个菜,林小满准备的量非常足,特别是酸菜鱼和暖锅。
平安要拿着菜去外头被顾长生按住,“坐着吃。”
林大江也笑着道:“平安,咱农户人家没那规矩,以后可不许端着菜跑外头,来来来,坐下,快坐下。”
平安心里一暖,暖锅下的火似把他浑身血液燃烧。
“筒骨汤里头小满加了鸡枞菌和枸杞,长生你试试。”林惊蛰和顾长生熟了后,便不再叫长生哥。
顾长生舀了碗汤,浅浅喝了一口,味浓鲜美,直抵心口。
顾长生的咳嗽已有月余未曾发作,胸闷气喘几乎消失。
自此之后,胃口也变大了。
原本只能吃下半碗米饭,病好了一碗也不在话下。
只是林小满说不能暴饮暴食,他才控制着每餐一碗米饭,荤素搭配着吃。
林小满还让他饭后半个时辰围着院子走两刻钟,如果身体无恙便再增加一刻钟。
原本他担心身体吃不消,哪知后来竟越走越精神、越走越饿,到现在,浑身力气也大了不少。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他听小满一直把这话挂在嘴边。
饭后。
林小满和林惊蛰两人在院子里嘀嘀咕咕。
顾长生凑上去,“惊蛰想认字?我来教他。”
林小满摇头,“不行,你平日里都在明义堂,只有每月月中、月末两天旬假。况且,上回我听顾伯伯说等你身体好了就让你去参加院试。”
“那我送惊蛰一套三百千吧。”顾长生怕林惊蛰觉得太贵重不肯收,于是又加了一句:“是我自己抄的,如今已用不到了。”
林惊蛰大大咧咧的笑着点头,“兄弟,让你破费了。”
林小满看着哥俩好的两人,继续道:“我和林达叔打听过谢家,谢家似乎在京城被人牵连,谢大人官职被罢在京城不得志,日日郁郁寡欢,一家人才回了老家。”
顾长生听了皱眉:“如此,会不会对你们有影响?”
林小满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应是不会,如真是大事,怕就不是罢官这么简单了。谢家人还能从京城一路南下,拿着户籍文书到上林村建房。”
“你们别急,今日回去,我让爹查一查谢家的底细,明日让康泰带消息去如意楼。”
林小满谢过顾长生,如此最好,消除一切未知的隐患。
——
第二日,林家刚收摊,康泰把顾老板查到的与林小满说了。
如她所料,官场沉浮,谢大人耿直不够圆滑,完全是被排挤了。
浑浊之地,怎会允许清流淌过。
只要存在,就是别人心中的一根刺。
如若不能同流合污,便只能“杀”之而后快!
“小满,你真要收那小子的竹笋?”
不知为何,林惊蛰就是看那姓谢的小子不顺眼。
“我们又不亏,娘说了带壳竹笋一斤一个铜板,趁如今好卖,咱多卖一些,等被人学了去,我们就没那么好卖了。”
油焖笋不难做,吃过的试几次就能做出来。
他们也就只能在这十天半个月里多买些。
和往日里一样,林家兄妹和谢辞安前后脚上山。
林小满把收竹笋一事与谢辞安说了后,三人便分开挖笋。
别看谢辞安在京城长大,可他挖的笋并不比林惊蛰少。
一翻下来,两人无形中攀比起来,铆足了劲地挖。
林小满累了,坐在石头上看两人。
谢辞安要卖笋赚钱如此拼命她能理解。
可哥哥这又是为啥?
少年的心竟也如此难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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