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你还记得这个吗?”
陈丰泽没有直接回答阮柠的问题。
他从衣领里拽出一个小吊坠,坠子很小,一看就是不怎么值钱的杂玉做成的工艺品。
其实在柏林那一晚,她就对这吊坠有所察觉。
只是露出来的面积不大,就一根黑色的,破旧的绳子挂着,非常不起眼。
“在芬兰,那时候我父母过世,我的兄弟姐们们都怨我,认为是我一意孤行,和一群混蛋混在一起,才害死的他们!”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
陈丰泽也一样。
他最混乱的一段时光,是在得知脑子里长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肿瘤后,开始自我放弃、堕落。
“那时候我流浪去了芬兰,乞讨,买醉,甚至做更过分的事情,我以为那样我就能自生自灭,就能不必做任何选择!”
一个,冒险做手术,90%的几率会死,等于在自杀!
另一个,等待,提心吊胆的等待,等待肿瘤爆裂,痛苦死亡……
“阮柠,是你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把这个吊坠给了我,也许你根本记不清了,你还告诉我,活着若能苟且,那何必自寻烦恼的去死?”
吊坠是弟弟手工课的作业。
阮柠从陈丰泽手里接过去,用力握在掌心,想传递一些小萧的温度到总是凉飕飕的心口。
可鼻息间闻到的,能让人稍感安慰的气息,却是杜鹃花水的清香!
“阮柠,送你去医院之后,我就回了柏林,我选择做手术,我选择苟且下去,之后,奇迹发生了!”
陈丰泽不由分说的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抓住那块象征着希望和未来的玉佩。
他深吸一口,回答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是的,阮柠,我承认我说了谎,我承认我一直不太敢和你相认,但,艾诺尔是我,也是我把你引到了云海市。”
芬兰分开后,陈丰泽回去找过,但结果让人很失望。
直至芬兰再遇,仿佛时光倒流。
他情绪低迷,她一针见血的安慰劝说。
“阮柠,这就是缘分,不是吗?我希望你不会讨厌我,可艾诺尔这个名字给你带来的记忆,真的很糟糕,所以我不敢承认。”
陈丰泽叹气,自责。
阮柠情绪也很复杂。
她抽回自己的手,将那块玉佩,有些恋恋不舍的留给他,“那,艾诺尔先生,我需要你的鉴定报告,这涉及到我和我儿子的未来……”
“我会帮你,但不是现在。”
陈丰泽没马上答应,也没拒绝。
阮柠蹙眉,“理由?”
“阮柠,难道你就一点不想看一看,厉城渊到底能为宴月亮牺牲到何种地步吗?”
事实却是,阮柠,你不想看看这个死鸭子嘴硬的男人,到底能为你做到多少吗?
“艾诺尔先生,很抱歉,我对于前任的兴趣真的没那么大,请您尽快帮我做精神鉴定,我需要回京港应付自查组,还要把儿子从新加坡接回来。”
郑静最近不知道又藏到哪里去了。
魏讯在忙着国内主板上市。
可等到这两个危险因素真的联合在了一起,她的然然,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因此,阮柠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冯一一,救出母亲,带着然然一起,远走高飞,改名换姓,重新来过!
“再耐心等一等,阮柠,我敢保证,一切都会oK的,我可以伤害和利用任何人,但唯独不会对你那样。”
陈丰泽从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好人。
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也曾做过很可怕的事。
只是在阮柠出现后,那漆黑一片的人生,就突然照射进一束暖光,让枯草重生,让漫天白雪都有了春风暖意。
阮柠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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