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郑长忆感觉桌子上有木刺,有点刮手,又把手缩了回去,“你这里阴气重,冷。”
李源看了看他穿的官服跟自己相差无几,屋里还点了炭盆,自己甚至有点热,不知道这小子冷什么。他忍不住唠叨:“你平时也不活动,一条街的距离都要坐马车,身体素质太差了……”
“老天……又来了。”郑长忆低声哀嚎,抗拒的捂住了耳朵,没有骨头似的趴在那儿。
李源摇了摇头,闭嘴继续写。
不一会儿,李源将一份条理清晰、字迹工整的状词推到郑长忆面前,简短问道:“你看看,这份状词有没有问题?”
郑长忆嗅到一丝未干的墨香,随意扫了一眼内容,大致是自己提及的科举前穆王爷的威胁以及自己坚持原则、最终凭借实力中状元的经历。
郑长忆心知,李源在撰写时定是对这段往事进行了适当的润色与美化,让原本可能充满苦涩与挣扎的经历显得更加光明磊落。然而,对于具体的细节,他早已模糊不清,也不愿再去深究。于是随口夸道:“你办事效率还挺高,这种东西放少府寺也就宋恕能写明白。”
李源啧了一声:“没大没小的。”然后把印泥推给他。
郑长忆毫不犹豫地按下指印,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望着李源,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试探:“李大人一向以公正严明着称,此番为我个人恩怨而徇私枉法,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累及自身清誉?”
李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化作一抹自嘲的笑容:“郑大人,你我都是明白人。这朝堂之上,哪一件案子能真正查得水落石出?真相不过是权力博弈的牺牲品罢了。”
郑长忆瞥了李源一眼,眼神中既有理解也有讽刺,嘴角抽动,最终化为一抹冷笑。他站起身就要往外头走。
李源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突然开口道:“我听说你手底下那个宋恕几日后要回家成亲了,你恐怕要有的忙了。”
郑长忆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李源时眼里闪过一点得意:“我知道。”他几乎要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他还给我请帖了,他要我也去参加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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