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安排的工作都已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心中稍感宽慰。随后,他步入书房,泡上一壶好茶,准备利用这段时间整理思绪。茶香袅袅中,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昨日看到的那本账目,那些账目中的疑点与不平衡如同迷雾般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金环,把少府寺的官员表拿来,我要再看看。”郑长忆沉声吩咐道,眉头紧锁,显然是对那账目之事颇为上心。金环应声而去,很快便将官员表递到了他的手中。郑长忆接过表册,逐一翻阅,仔细比对每一位官员的信息,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然而,无论他如何细看,都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更别提有谁可能与自家结下仇怨了。
这不禁让他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他仰头瘫在太师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目沉思,眉头紧蹙,显得格外疲惫与焦虑。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郑长忆以为是金环前来询问,便随口说道:“不喝茶了,头痛得很。”
然而,那人的回应却带着一丝笑意,声音温和而熟悉:“好,那便不喝了,大人您要多注意休息。”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郑长忆猛地睁开眼,目光中瞬间充满了惊喜与不可置信。他猛地坐直身子,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宋恕正笑吟吟地站在他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块已经掰去一半的茶饼。
“宋恕!你回来了!”
宋恕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茶饼晃了晃,调侃道:“大人趁我不在,还偷喝我的茶饼呢。”郑长忆闻言,也忍不住笑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在奉山尝过一次这好茶,就难以忘怀了。宋少主,你大方一点嘛。”
宋恕哈哈一笑,从身后拿出了两块精心包装好的茶饼,递到郑长忆面前,乐呵呵地说道:“大人您这是折煞我了,您给的礼金,把奉山一年的茶都包下来也是绰绰有余的。我这次回来,特地给您带了两块上好的茶饼,您回去尝尝看,保证比上次的还要好。”
郑长忆高兴地接过茶饼,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只见上面还印着精致的松竹图案和“甲等茶”的字样。他笑着对宋恕说道:“多谢你的好意,那日提前离席实在是抱歉,家中突然有急事,不得不提前离开。”
宋恕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没事的大人,我也听说了您家中有事。我母亲还特地挂念您呢,说那日给您简单把了个脉,感觉您可能有些旧疾未愈。若您哪日有空,不妨去奉山一趟,她那里有些偏方,或许能帮您调理调理身体。”
郑长忆闻言,心中涌起一丝歉意,他确实不愿过多地麻烦宋母这样一位慈祥而忙碌的长辈。
正当他犹豫之际,宋恕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连忙说道:“大人,您不必有任何负担。我母亲她啊,天生就是个热心肠,奉山哪里有个大小事,她都要去帮上一把,这些年下来,干儿子干女儿都认了一大堆了。冬日奉山的冰雪难行,您不妨等到春日暖和了,花开满山的时候再去,那时候景色宜人,心情也会更加舒畅。”
郑长忆听了宋恕的话,心中的顾虑一扫而空,他放心地笑了笑,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一家真是家传的热心肠,让人敬佩不已。”郑长忆感慨道,随即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了宋恕的工作上,“这少府寺的工作,我接手以来才深刻体会到其中的繁琐与不易。宋恕,你平时的工作量可不少,真是辛苦了。”
宋恕闻言,憨厚地笑了笑,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大人过誉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您是我的上司,所做的决策与努力,都是为了整个少府寺乃至朝廷的运转,那才是真的重要。至于这些公务,虽然繁琐,但熟能生巧,我也渐渐习惯了。”
他笑着站起身,拍了拍宋恕的肩膀,说道:“有你这样的下属,是我郑长忆的福气。好了,我也不在这儿多碍眼了,前几日的账本和案卷我都已经整理好,我先走了。”
“大人慢走,路上小心。”宋恕恭敬地送郑长忆到门口,目送他离开。
郑长忆拿着茶饼,乐滋滋地走出少府寺的大门。刚跨出门槛,只见一辆朴素的马车静静地停在不远处,与周围偶尔驶过的华丽车马形成了鲜明对比。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马车上缓缓而下,竟是李源。
李源似乎并未料到会在此刻与郑长忆打个照面,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得有些局促不安。像是有些没组织好语言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郑长忆,去酒楼吗?我请客。”
郑长忆感觉非常诡异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正午的阳光刺眼而明亮,又看了看李源。
“现在?你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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