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忆接过白背鸦,轻轻抚摸着它雪白的羽毛,心中五味杂陈。他拆开信笺,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字字句句皆是严孤山的关怀与歉意。信中详述了今日搜查王府得了不少证据,以及因事务繁忙,需赶在皇帝回宫前整理完毕,故而今夜无法前来相会。郑长忆读罢,心中虽有失落,但也深知严孤山身为太子,肩上责任重大,事务繁忙乃是常态。
他提笔写下回信,安慰严孤山让他安心处理政务,不必挂念自己。字里行间,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愉悦,但内心深处那份浓浓的思念与牵挂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夜深了,郑长忆收拾好心情,洗漱完毕后便准备就寝。然而,躺在床上,他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然而,一连三日,严孤山都未能前来相见,只有送信的白背鸦日日送来他的歉意与思念。郑长忆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凉与落寞。
若是像往常那样也便罢了,只是他与严孤山正值热恋期,严孤山前几日又与自己那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纵使郑长忆一个人惯了,如今也溺在这爱河里难以自拔。
于是在这日寒夜,郑长忆再也无法忍受这份无尽的等待与思念,提笔写下了一封言语缠绵的情诗回信:
雪夜月明映孤窗,君心繁忙我何当。
盼君归来共赏雪,却道琐事缠身忙。
银装素裹思君意,唯剩寄诗诉衷肠——
写罢了最后一句,郑长忆却觉得满面羞红,只觉得矫情缠绵,把纸团了重新又写,只写了句寻常问候。
愿君保重莫辛劳,他日重逢再话长。
然而这封信寄出后却如同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要按照平常,不出一个时辰,就能见白背鸦送来一封情意绵绵的回信。
郑长忆的心中不禁更加寒凉与落寞。他明白严孤山此刻正忙于政务,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但他仍忍不住一次次地望向窗外,期待着那只白背鸦能再次带来严孤山的消息。
眼瞧着皇帝明日就要到京城了,郑长忆心中的想念愈发强烈。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最终他下定了决心决定亲自前往刑部一趟。或许在那里能遇上严孤山,即便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能让他心满意足缓解这份相思之苦。
为了不让自己此行显得过于刻意,郑长忆决定先绕道前往少府寺。踏入府邸,他立刻感受到了下属们投来的异样目光。他们似乎正低声议论着什么,但一见他进门,便立刻噤声,仿佛害怕被他听见什么秘密。郑长忆心中虽有疑惑,但转念一想,自己被议论也是常有的事,便没有过多在意。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主座前坐下,向宋恕要来了账本。然而,此刻的他,心思早已飞到了刑部,飞到了太子的身边。他心不在焉地翻阅着账本,目光却空洞无神,仿佛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都失去了意义。他的目光不时地掠过窗外纷飞的雪花,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终于,他找了个借口,说要去院子里溜达一下,便匆匆离开了主座。
回到自己的厢房,郑长忆迅速换上了一身轻便的便服。披上厚重的斗篷,戴上风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嫌金环碍眼,让他在少府寺等着,自己直奔刑部而去。
走小路的话少府寺距离六部并不远,他凭借着对这里的熟悉,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个隐蔽的角门。郑长忆趁着守卫换班的间隙,如同一只敏捷的狐狸,悄无声息地溜进了院子。
可巧李源正在后院晒证物纸张,见有人进来先是警惕,看清是郑长忆不免惊呼:“祖宗!你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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