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惜你的人,好好知足吧。你安安生生的把身子养好了,他这个太子比你忙的很,你少给他添麻烦。”
“嘿嘿,你也开始帮他说话了?”郑长忆笑的相当灿烂,刚开始李源看不惯他俩腻歪不干正事的死动静,直接带着太子一起骂。偏偏李源说的还在理,俩人只好老老实实的跪坐着听训,等他气消了俩人又是倒茶又是说好话,保证今后一定改。
后来就因为郑长忆说了一嘴,之前给他按腰的奉山老道要回去了,严孤山直接连夜赶到驿站追上那老道,硬是留住一日,竟把那按摩手法学了个十有八九,回来的路上连药都买回来了。
而那几天郑长忆也没闲着,借着去宫里“告状”的机会,顺带着摸到了后宫的疏漏。趁着选宫女,把梅胜寒推荐的会医术的婢女送了进去,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或钱财,把那婢女安排在贤妃和公主身边了。
李源知晓后有些震惊,他之前看这俩人不问将来似的一腔情深,感觉多少有点一时兴起闹着玩的意思,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此后李源便在无异议,看久了甚至觉得这对俊男美男还挺顺眼。
话说回来,今日三人难得正大光明的坐一起赏雪喝茶,主要是因为严孤山挨个官员送年礼,能有理由在郑府坐一会儿。他过几日要去陪皇帝去紫虚山祈福,再回来就要临近过年了。
郑长忆说上次进宫,听皇帝的意思可能是想让自己也陪着去。
紫虚山平缓,他们这些人上山都是轿子抬上去,安全方面李源倒是不担心。
“只是皇帝怎么又想起你了?不是说他有新欢了吗?”
这种事说开之后再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郑长忆平静的喝了口茶:“因为北疆来的那孩子到现在也没学会中原话,我看他不像是脑子笨的,估计多半是宫里的那群太监使了手段,把他声带弄坏了。”
严孤山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北围那边跟我回报,说那孩子是库尔旦格部落里一个女奴跟罪奴生的,不过那孩子长开后看着太精致了,有传言说他其实是库尔旦格王子的私生子。王子就干脆趁着皇帝来这一趟,把他送给皇帝当玩物,换了三袋子粗糖。”
话落,三人一时无言。他们都清楚,这个孩子固然可怜,可若是没有他,这个冬天在宫里遭罪的就是郑长忆,往后的春夏秋冬也不会有这样挚爱友人相伴饮茶看雪的日子。
严孤山轻咳一声,引开话题:“我头一回去紫虚山,倒是有点不解,这祈福……为何要……”
郑长忆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说不出口那个词,直接答道:“是让男宠这种忠心又没有根基的消耗品去试药,皇上五年前开始服用紫虚山仙人的丹药,最开始让跟随的太监或者宫女试,七窍流血死了几个,那仙人说是因为这丹药是给阳身男子所制,该让男子试药。”
郑长忆不由得发笑,“皇帝身边的近身侍卫都是皇亲国戚的子弟,他们的命比我贵多了。当时满仙山找不着比我命更便宜的,真就叫我这么个说阳不阳的人去试药了。”
郑长忆看着两人忧心忡忡的表情,噗嗤一笑摊了摊手:“紧张什么嘛,我这不还活得好好的?”
李源帮他掖了掖毛毯,皱眉道:“是药三分毒,何况是那种没方子靠天意搓出来的丸药?”
“皇帝当年病成那样不还是起死回生了?放心,那道士仙人也是顶着脑袋给皇帝做事,送的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严孤山听完觉得更担心了,不住的转着手中的扳指,盘算着有没有法子让皇帝今年改变主意。
随从小声提醒说太子在郑府待的时间够长了,该去下一个府邸。严孤山叹了口气站起身,他在这外头人多眼杂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拱了拱手,跟郑长忆表演客客气气的送客留步口头拉扯一番,由下人撑伞送他出府。
严孤山刚走出院子,就瞧见一个雪球似的身影跑了进来,那人个子不高不矮,却穿的极厚,也没撑伞,毛领斗篷上落了一层白雪,手上拎着一提红布包好的包裹。
那人见了太子,忙停下脚步笑着行礼:“太子殿下,恭贺新禧啊。”
严孤山有点意外,但也笑着抱拳:“宋少卿同喜,少卿大人一向忙于政务,本宫久仰却难得一见。今日倒是巧了,宋少卿也是来提前送年礼的?”
宋恕倒也不见外,举起那个包裹乐呵呵的给严孤山看:“倒不是年礼,是郑大人之前托我带的十块奉山茶饼,说要年下走亲访友用,我想着大人急用,就趁着前几日雪停赶回奉山去取了。”
严孤山背着手挑了挑眉,有点不可思议:“宋少卿竟这般亲力亲为……”
“这个郑长忆啊就知道指派人!”院里的李源听见外头的声响忙出来迎,“知道小宋你得力就总让你忙前忙后,实在是不像话。”
“李大人也在!今日真是好日逢巧时啊!”宋恕笑着拱手,李源一向很喜欢这个开朗活泼又认真干活的小孩,又因着郑长忆的关系,俩人之前也多有交集。“这不过是随手之劳一点心意,不妨事的,我这次回来还带了不少茶饼,不如给殿下和大人也送去些尝尝鲜?”
郑长忆在里头听到,便拉长了声音喊道:“别管他俩啦——他俩喝不明白的——快快进来吧!”
三人站在院里对视不由得发笑,李源又好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严孤山拿过随从手里的伞微微向二人颔首微笑:“我这种行伍粗人不会品茶,便不劳少卿大人费心了。本宫还要去别的官员府邸拜访,先行一步。”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